而两步之后,她带着笑回了头。
斐雯大震,几乎要挣开绳索,“愣怔着做什么,快走!”
媞祯笔直地站着,大手将身上鸢尾花披风一掀落地,宁折不弯的看她,“走?我为什么要走?”又扫了远处一眼,“杨副统领您觉得我该走吗?”
心头猛烈地蹦了一下,结果居然是这样,她伸出手指,脖子梗得挺直,“你……”
然对她的质问,媞祯并不以为然,甚至是嘲弄的口气,“放着好好的王妃不当,去当反贼,这是何等的笑话。我怎么可能会想跟你们走,我比任何人都想让你和你的主子一起去死。”
斐雯神经质地笑了两声,忽然脸色变得铁青,“卑鄙!”
媞祯看着她轻蔑地哂笑,“什么叫卑鄙?自古兵不厌诈,技不如人就是技不如人,当细作的感情用事本来就是下乘,轻易信人才是你们的不是。”她挺直头,转身对杨雪心道:“杨副统领,先分两拨人去未央门,咱们去椒房殿。”
宫内有了提防,火速调集奉茶监的暗卫在东西未央门一线严防死守。自然这只是扬汤止沸,与杜重诲的骠骑军根本不能相提并论,所谋的只是抵抗一线之机。
如果没有告密自然简单的多,但若想凭螳臂当车都是徒劳。
内奸告破,自然还有另一番担忧,“只是杨思权……”
杨雪心向她笃然凝笑,徐徐颔下头,“外面的人做的漂亮,咱们自然也不会差。怕是义父现在…还在昏昏欲睡。”
她说到最后,显然有些痛心疾首,毕竟是教养过她的人,一下子亲不亲仇不仇,变成了刀剑相向的雠敌。然而壮年时的决断,远远胜过惶惶不可终日的时光,因为现在还有力量支撑这次变故,再迟一些,已是不知义父对她的心思又会狠绝成什么模样。
宫火一路燃近安定门,椒房殿外烟雾缭绕,人群汹涌的浪潮,宛如十七年前的一场梦魇。
皇后听到外面的声音直起脊梁骨,那天魏军破城便是这般场景,困顿的让她心如刀割,她抱着已经隆起的肚子,扶着宫女向外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心里一汩一汩的跳,幸而永安王还在老师府上留宴,并无大碍,可是其他人呢?
心下大怆,一个踉跄,勉强扶住禺宁的手站稳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