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天人般,怎么会不令她心动呢?
其实方才很气愤,看他来了,她倒觉得是老天垂怜她,让她命中与他有这一遇,如今还有些悻悻。
“三妹妹?”他轻轻唤她。
毓嬛浮起痴迷的目光,长长呃了声才回过神,“殿下……方才说什么?”
他谦瑾守礼一如往常,“先送你回府,外头不安全。”
毓嬛吟哦跟着他上车,一时有些无言。应该说些什么?两个人面对面坐着,她悄悄瞥他一眼,他的侧脸宁静优雅,无欲无求,像要成佛似的。细里想着,到底怎么在是非之地演化出这么淡泊从容的性子,真是与众不同。
在她偷看他的当口慢慢回过眼来,“你有什么话要说?”
毓嬛被问得有点木讷,麻溜收回眼睛,细细想句话。
“我……”她冥思苦想,十分艰难,“我瞧……殿下心情不好。”
温钰略一抬眉,揶揄的笑了笑,“你姐姐怀孕了,我担心她宫里拘束。其实想想要为人父,我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这下毓嬛噤住了,意外之外是快,心底到底还有些捻酸。面上勉强轻轻牵了牵唇角,“父亲还一直念叨着,说姐姐跟殿下要是有个孩子就好了,这样平日里把孩子接过府里玩,他一个人也不闷了。”
天伦之乐的场景,温钰已是想都不敢想,哦了一声,手里念珠捏得咯咯哒哒。
静静待了很久,车门上终于被打开来,想必是到了府上。毓嬛一星微茫的瞳孔逐渐放大,将要迈下台阶,她低低叫了声殿下。
温钰问她什么事。她翕动一下嘴唇,“今儿我在外头卖胭脂的事儿……您能不跟我父亲说吗?”
他应了声,向她示意,“今儿我是闲逛遇着你,才顺路送你回来,别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如花美眷的人,果然是万事好商量。
略过了两天,媞祯的身子也好得利索了,可公主却染了风寒,不能时常过来串门。日子渐渐过得平静而寂寞,所能做的,不过是画画、温书、聊天而已,偶尔高兴的时,再拿出雀毛绑好的小毽踢一踢,自取娱乐。
后来公主不来时,皇后常来探视。那一日她和皇后同在窗下,如常翻看着史书,发黄的纸页间有墨迹的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