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恙才道:“你就是为了送这个?”
“我想从前你因为王姐姐,都没有讨厌过我,如今……”她上前携了媞祯的手,眼里是嗫嚅的神色,“前朝的政治我并不懂,我也不想跟他们站队,我只想过自己的小日子,无事时跟挚友说笑玩乐,不管怎样,我是真心想跟你交朋友的……”
媞祯捏着帕子笑得极优雅,温声道:“我自然不会因政事记恨你,每家每户的都有自己的立场,这是不变的定数,何况我怨你,你也改变不了什么。”
“只是……”她睫毛一闪,轻声慢转,“只是有时候总要顾及整体的面子,所以门卫做事我也是不知的,你心思单纯,却未必所有人都跟你一样单纯,侍卫也怕你被假手于人,就过问得多些,你也别脑。”
殷珠一听连连点头,“我懂得,男人家的面子,我们总是要顾忌的,这回是我唐突了,可我也是真的……不想因为那些我不懂的事情,而失去一个朋友。”
说起这个,她眼眶子渐渐泛起红,“我从小就很孤寂,人又呆板,很不讨人喜欢,你是唯一不嫌弃我,还愿意帮我的,我很珍惜。”
空气里澄澈的甜香沁人肺腑。听她这话,虽不能说深情款款,至少真挚动人。
媞祯微讶的打量,其实自己跟她交集也不算很多,一年里能偶尔见上几面,很多时候都是各忙各的,只是觉得她是个洁白无暇的好人,不该掺和在泥淖里,有时候她看她,就像看温钰一样,是一股“质本高洁”的清澈,那样的气质,对于心机深沉的自己,总有一种本能的吸引。
所以她既跟沈望舒联手对付杜家,又希望她能幸免于难。可惜了,这巍巍的长安,哪里装得下单纯的东西?所有人都想拔尖,都想获利,都在佛挡杀佛、神挡杀神似往下踩。
这种对立线上的交情,本来就很脆弱,她纵是信得过殷珠的为人,到底不得不设防。
“你愿意和我扎堆儿顽,这自然是难得,不过我们聚在一处的时候不多,横竖各有各的忙处,这些天里,殿下不舒心,我也陪着熬着,总有些顾不妥。”
殷珠手搭在膝间,“我知道,两桩案子闹得你也没有什么心情,其实今天来,我也是不情之请,我想请你去留音阁看出戏。”
“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