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王自己都想不到的,自己的谋士居然与中领军的首领牵扯甚甚,这一股势力,是落在多少人眼前都会做梦的美事,可惜邹忌平并没有摊牌的打算。
他只是目光坚定的看向枝丫后的朗朗日光,忍不住轻轻颤抖了睫毛一下,“是呐,除了向前我也退无可退,错过就是错过……什么都回不去了。”
炫金的阳光从镂花长窗中映照而进,一时,邹忌平沐浴在明媚的光影中,然而,这并没有给他带来温暖和希望,而是在光明中,他越觉得自己阴暗不堪,再也配不上这秋景炫目的时光。
在落花流雨间,鹅卵石铺道上绵延这两摸清丽的身影。
又想起方才王府的一瞬,温钰抵唇笑了一声,“说你坏,还真是坏,好好的小伙子,被你吓得翻白眼了。”
“谁叫他先骗你后骗我的,分明就没有诚意来的,哪有这么不讲口德的和事佬。”
媞祯抚摸着发髻上冰冷的金线坠珠流苏,语意凌然,“瞧他那禁不住事的样子,八成是鹦鹉学舌之后没话可答了。一个能侦破数案且得南阳王重用的人,怎么会是如此胆小怯懦之人,还……”
她手挽温钰一紧,“越是这般,我倒真觉得邹忌平深不可测。估摸着他是觉得你好说话,所以来找你求和的。”
温钰静静地看着她,眼波并无一丝起伏,像是在等待她的解释,“求和?”
媞祯的声音沉稳而笃定,并无一丝迟疑,“我想借李睿一事除去邹忌平,他怕是知道我有所行动,才特地过来的。到底他在这个世上多活一天,我总归要多一份风险,人得惜命。”
她的话固然有直剖心胸的决绝和冷酷,但确实有几分道理。温钰微合的双眸细想,到底默认了这个念头。
一路走来说来,石父身边的曹休紧接着来催,刚把两人接到花厅,石父就连忙招手叫他们过去坐,“饭菜都上了,就等你们俩了,再不来菜都凉了。”
温钰先行了个揖,才坐下,“是我晚了会,一会赔给小寿星双倍的红包。”
听着话兆绪忍不住大拍起手,瞬间大人们的客套笑意显得黯然失色,登时引得石慎把眼睛瞪得跟灯笼似的照过去,果真“儿见怕”似的,缩成了耗子。
媞祯见爷俩这出,也难免开解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