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屋子里布置,无论看几次他都那么映象深明,她的闺阁,有着女儿家的柔情似水,还有着文人骚客的诗情画意,软腻腻的纱幔,带一股墨香气儿,每走一步,跟踏云捶棉一样。
她觉深,他不敢造次,轻轻撩开帷帘的时候,她还是侧卧着酣睡,薄薄的缎被勾勒着身形,两手往脸前一搁,两腿蜷缩着,像极了一只狐狸,有种懒洋洋的美。
有点不忍心叫她,轻轻的用手珠穗子蹭她的脸,痒梭梭的,果然人打了个盹,把屁股掉向了他,头朝里边睡去了。
他笑了笑,捻着嗓音揉她的肩膀,“你瞧瞧我是谁?”
她稀里糊涂的哼唧了一下,“谁?”
他温柔坐在她床边,身子慢慢往前倾,“是我……”
想伸手捞起她的脸,谁知指尖刚触到,滚烫烫得钻心。
他脑子里嗡地一声,心慌不已,又怕是自己手太凉试错了,急忙拿额头贴了贴,“你身子烫得很,我去请大夫来。”
烛光下的人脸洒了层金粉,看着朦朦胧胧的。
媞祯不愿意睁眼睛,抬手拽住了他,“不用,府里有配好的药煎来吃就成,我不想叫大夫来扎一针。”
文鸳刚在西暖阁备下饭菜,听着楼上有姑娘的动静,想上来叫吃饭,正见着人昏沉沉把头垫在了温钰的手上,面色有些潮红。
她有些担心,慢慢往床边靠,“姑娘还起来吃饭吗?要是烧得难受奴婢再拿一床棉被过来发发汗。”
可瞧着她要去,温钰立刻打断了下来,“大夏天那样捂着可不成,你去拿几条手巾和些冰块来。”
人这么说了,她也急忙去备着,等冰块和水一到,温钰忙浸了手巾拧干水,敷在人的额头上,又拿另一条沾了水拧干,擦拭她手腕和肘窝。
这一通盘弄,果然人受用了些,只是有些莫名的难耐。
媞祯忍不住拿另一只手抓了抓,“嗳……好痒呐,好痒。”
“痒?”
听她这样念叨,温钰也觉得纳罕,连忙把手巾一拿,叫文绣递了灯来照看,仔细瞧了又瞧,他才知道不妙。
“呀,是……水痘。”
他立马把手巾收了,丢在盆里,“这可沾不得水,沾了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