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石氏与梁氏素来不睦,宿敌之间,更没有拿着本家之物到对家的当铺典当的道理。
孟氏子的玉佩在此人之手,那孟氏子的死因必然与他难逃干系。
潘鸿章听着他的动静像是醒了,抬起头再次看向那少年,“叫什么名字?”
少年额角浸汗,眼珠如深沉的枯井,却并未有所畏惊惧,“齐……齐骁。”
“玉佩你哪儿来的?”
“捡来的。”
潘鸿章抹嘴一笑,“你怎么捡来的?你又和孟家公子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穿他的衣服?”
齐骁闭了闭眼,胸口迅速地跳动起来,思绪在脑海里盘旋良久,始终没法落个答案。
“你不要告诉我这衣服是你的,这是乌孙鼠皮绒的特制贡锦,经手的账目皆记于册,何时何地买的、什么纹样一查便知,你抵不了赖。”
齐骁缓缓抬起头,目光谨慎地落在潘鸿章的靴子上,“我……我是从始平逃难来的。”
“逃什么难?”潘鸿章靠向椅背,打量着手背,“我可没听说过始平近数月里有闹过饥荒、水患和旱灾的呐。”
齐骁呼吸一滞,指尖冰凉。
犹豫良久,齐骁还是垂睫看地,“陈仓自入冬来雨雪未见,新种下的黍米芽都旱死了,我跟母亲本想逃荒到始平,但是她半道就饿死了。”
齐骁迟恹恹的吞口吐沫,眼珠一直左右移转,“那玉佩是我在死人身上捡的,衣服也是我扒的,我就是一时见财起义,并未做过任何伤天害理之事!”
潘鸿章继续问:“你在何处见的他?”
齐骁答,“永渡口。”
字字句句都对得上,然而因为太完美,所以才漏洞百出。潘鸿章一把提起人撞向墙壁,瞬间墙腻上的粉白簌簌直落,“那火……也是你放的喽?”
他死死扣住人的下颌,“你为什么放火烧尸?是为了隐蔽罪行?还是为了别的什么?小子,你不会真觉得咱们这里比刑讯大牢要容易吧?那群酒囊饭袋给咱们提鞋都不配,咱们想办你的方法太多!”
他转身猛地拖过齐骁,一脚把他踹到审讯所用的木桩前,“用刑审,不论什么手段务必把这个死鸭子的嘴给我撬开,只一点,人不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