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顿,抛出杀手锏:
“这样,我们各退一步。地上散落的这些,算我们折损。车上这些完好无损的顶级货,连同我们仔细挑拣出来的、干净的香碎,一共算您十五两银子!”
“这香碎,研磨成粉,用来腌制、调馅、做秘制蘸料,最是方便入味,省了您的大厨多少工夫?”
“而且,这香气做不得假!您若实在不放心,不妨让后厨大师傅当场用这香碎试做一道小菜,请东家或您亲自品鉴?”
“若味道不行,我们分文不取,立刻走人!若味道比您库里的还好……十五两,醉仙楼绝对不亏!还能在贵客面前挣足面子!”
穆莺莺一番话有理有据,软硬兼施,“试菜”这个提议让王管事无法拒绝,要是东家知道了,自己拒绝了上好的调料,那可就完了。
王管事眼神闪烁,他哼了一声:
“哼!牙尖嘴利!罢了罢了,看你们可怜!十五两就十五两!不过要包括地上那些挑干净的碎料!香草,带他们从后门进去过秤交割!钱从我的账上支!”
他挥挥手,不耐烦地转身进去了,仿佛吃了多大亏似的,但微微上扬的嘴角却出卖了他——这批料,他转手报给账房的价格,绝对不止十五两。
当那沉甸甸的十五两雪花白银终于交到老丈颤抖的手中时,这个饱经风霜的老人再也忍不住,老泪纵横。
他紧紧攥着银子,仿佛攥着老伴的命,对着穆莺莺就要跪下:
“姑娘!恩人哪!我老李!……我老李……”
穆莺莺连忙扶住他,心中也百感交集:
“老丈快请起!折煞我了!能帮到大娘就好。您快回去请大夫吧!”
看着老丈千恩万谢、推着空车踉跄却充满希望地奔向药铺的背影,穆莺莺站在醉仙楼奢华的后门边,空气中还残留着美食的香气和香料的余韵。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空空的手,那二两银子还在她怀里,李老丈的骨气言犹在耳。
“十五两……顶级香料……醉仙楼……”
这些词在她脑海中盘旋。
荒年之下,粮食固然金贵,但这满足口腹之欲、象征身份地位的顶级香料,其利润空间竟如此恐怖!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