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老爷们离了这些味儿,吃饭都不香,可不就抢疯了?翻了几倍?嘿…去年的价?说出来怕吓着你!现在这一小把花椒,够换一家人一天的口粮!”
“我…我这一趟就指望这点东西,给家里病着的老婆子换点救命粮啊……”
他的声音哽咽了,穆莺莺看着地上狼藉的“价比黄金”的调料,再看看老汉沟壑纵横脸上浑浊的泪光,一股巨大的荒谬感和沉重感压得她喘不过气。
这京城的荒年,对富人奢侈,对穷人残酷。
连这曾经寻常的调味之物,也成了压垮穷苦人的又一根稻草。
她撞翻的不仅仅是货物,或许真是一个家庭的希望。
“老丈,是我闯的祸,连累了您和大娘。这二两银子您先拿着,给大娘抓药要紧!得上这些…我再想法子补偿您!”
老丈看着那二两白花花的银子,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强烈的渴望,那是能救命的渴望。
他枯瘦的手指下意识地蜷缩了一下,仿佛想抓住这救命的稻草。
但下一秒,他猛地别过头,用力推开了穆莺莺的手,动作带着一种近乎悲壮的决绝。
“姑娘,使不得!”
老丈的声音嘶哑却异常清晰,
“这二两银子,救不了我老婆子的命!她这病,拖久了,没个十几二十两好药吊着,熬不过这个夏天!”
他指着地上破碎的陶罐和散落的香料,痛心疾首:
“可你看看!我这上好的岭南桂皮、巴蜀花椒、陈年的豆瓣酱,还有这点金贵的番邦豆蔻粉……全糟蹋了!就算没糟蹋,整卖出去,也不止二两啊!”
老丈挺了挺佝偻的背脊,布满皱纹的脸上流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尊严:
“姑娘,我老李人穷,但志不穷!我推了一辈子调料车,挣的都是辛苦钱、良心钱!
坑蒙拐骗、趁火打劫的事儿,我老李死也不干!
这银子,我不能收!收了,我老李这辈子都直不起腰杆,没脸去见祖宗!”
他语气铿锵,每一个字都像敲在穆莺莺心里。
他颓然地看着那堆残骸,眼中是深不见底的绝望:
“原本……原本跟‘醉仙楼’的采买管事说好了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