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泛着可怕的青紫色。
\"骨头没事,就是扭伤。\"医生推了推眼镜,\"但你说的这种情况我从医三十年没见过只忘记一个人的选择性失忆。\"
胖子在一旁急得直搓手:\"可他对村里其他人都有印象,连李婶家去年抱孙子的事都记得!\"
诊室门开了,张起灵走出来,白炽灯下他的脸色比墙壁还苍白。吴邪下意识站起来,立刻看到对方绷紧的肩膀线条。
\"先回家。\"胖子打圆场,\"让小哥休息休息,说不定明天就好了。\"
回村的路上,三人保持着诡异的队形。胖子走在最前,张起灵落后五步,吴邪走在最后。暮色中,吴邪看着那个熟悉的背影——张起灵走路时左肩会比右肩低一点点,这是他十年前就发现的细节。可现在,这个背影对他而言,突然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腊月二十三,小年。吴邪把最后一件毛衣塞进背包,听见胖子在厨房摔盆子。
\"你他妈真要走?\"胖子红着眼睛冲进来,\"万一是暂时性的呢?\"
吴邪没说话,只是把围巾慢慢缠在受伤的手腕上。那里还留着张起灵的指痕,青紫已经褪成淡黄色,可碰一下还是会疼。
\"等他再折断我几根骨头?\"吴邪试图开玩笑,声音却哑得厉害。那天之后,张起灵虽然不再对他拔刀,但那种看陌生人般的眼神更让人窒息。
院门突然被撞开。寒风卷着雪花灌进来,张起灵站在门口,浑身是雪,像是刚从长白山回来。他腰间挂着个滴血的布袋,右手虎口有道新鲜的裂口,血已经冻成了冰碴。
吴邪僵在原地,看着那人一步步走近。张起灵的眼睛亮得吓人,睫毛上的雪化了,在脸颊上留下蜿蜒的水痕。他解开布袋,一株雪莲滚落在吴邪脚边——根须上还带着海拔五千米处的冻土,花瓣上沾着未化的雪粒。
\"吴邪。\"
这一次,他念这个名字的方式,像是沙漠旅人终于找到了绿洲,又像是守门人认出了回家的故人。
恢复记忆的张起灵变成了吴邪的影子。
清晨吴邪刚睁眼,就看见那人坐在床边,手里端着还冒热气的药茶。见他醒了,立刻把杯子递过来,手指在杯壁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