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村初冬的清晨总是带着潮湿的寒意。吴邪天不亮就起了床,特意用新收的糯米蒸了米糕。蒸笼掀开的瞬间,甜香混着白雾扑面而来,他小心地把最平整的一块盛进青花瓷盘——那是张起灵最喜欢的样式,边缘绘着细小的云纹。
推开房门时,晨光刚好越过窗棂。张起灵已经醒了,正背对着门系绑腿。吴邪注意到他今天系得特别紧,皮革带子几乎勒进肌肉里。
\"尝尝?\"吴邪笑着走近,\"我往米浆里加了桂花蜜\"
伸出的手突然被格开。瓷盘砸在地上的声响惊飞了檐下的麻雀,碎瓷片在晨光里闪着锋利的冷光。吴邪怔怔地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再抬头时对上一双陌生的眼睛——张起灵的眼神冷得像长白山最深的积雪,右手已经按在了黑金古刀的刀柄上。
\"你是谁?\"
这三个字比刀锋更利落地劈开了清晨的宁静。吴邪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像是被冻住了。他看见张起灵微微眯起眼,那是防备猎物时的表情——十年前在鲁王宫,他就是这样看着血尸的。
胖子的油条掉在了地上。他顾不得捡,一个箭步冲到两人中间:\"小哥你魔怔了?这是天真啊!吴邪!\"
张起灵的目光在胖子脸上停留片刻,眉头几不可察地松动了一下:\"王胖子。\"他准确地叫出名字,随即又警惕地看向吴邪,\"他是谁?\"
吴邪觉得膝盖有些发软。他扶着桌子慢慢坐下,听见胖子在耳边大呼小叫:\"你俩睡了五年一个被窝,你现在问他是谁?\"
\"五年?\"张起灵重复这个数字,眼神有一瞬间的恍惚。他松开刀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左手腕——那里本该有个银镯,今早却不见了。
吴邪注意到这个细节,突然站起来冲向衣柜。抽屉被拉开时发出刺耳的声响,最里面的绒布盒子里,那对银镯完好无损地躺着。他颤抖着拿起属于张起灵的那只,内壁上\"2023·雨村\"的刻痕清晰可见。
\"你看\"吴邪转身时,发现张起灵已经退到了门口,眼神警惕得像在看一个拿着凶器的疯子。
县医院的消毒水味道让吴邪想起很多不好的回忆。他坐在走廊长椅上,看着自己的手腕——那里已经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