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在月色下泛着幽光。
“你、你、你什么表情嘛?”
齐芝怡露出小女儿状的羞怯,林彦秋连连退了三步,总算是站稳了脚跟。
林彦秋望着她鬓边滑落的珍珠发钿,想起昨日太学宴上,这位才女曾当众吟咏《离骚》,却因喉间哽咽而语不成声。他突然意识到,这娇蛮表象下竟藏着不为人知的脆弱。
看清楚不是幻觉后,林彦秋一声长叹说:“好吧。你想听我说实话还是假话?”
齐芝怡杏眼圆睁,恰似深潭惊起波澜。她喉间滚动半晌,才挤出蚊蚋般的声音。
“当然是听实话了?”
林彦秋迎着光审视她,只见少女发丝间沾染的露珠,正一滴一滴落在她胸前的云肩上,洇出淡雅的湿痕。他突然记起《本草纲目》中记载的\"女子羞汗,可解百毒\"之说。
风过处,廊下悬着的金珀铜镜晃荡作响,映出齐芝怡愈发绯红的脸颊。林彦秋突然想起《山海经》里的月晦之兽,传说其能洞察人心底最隐秘的执念。他强按住心底涌起的荒谬感,喉头滚动欲言。
非常无奈的一声叹息后,林彦秋义正词严地说:“实话就是,你欠管教。”
话音落处,恰好廊下铜漏报更,冰魄般的日光陡然转寒。
齐芝怡的面庞瞬间褪去红晕,变得雪白如冬宫寒玉,眼中却燃起两簇幽幽绿火。
此时,林彦秋并不知晓,在齐芝怡眼中,他已成了顶天立地的真男儿。
过去那些男子,见了她不是卑躬屈膝讨好,就是畏畏缩缩,生怕稍有不慎便惹恼了她。
唯有林彦秋,初逢时朗声一笑,径直回道:“姑娘认错人了”。
再遇时更是眼眸带笑:“姑娘似乎记错了”。
第三次相遇,在那演武堂畔,他竟负手而立,随手一挥,一壶清茶泼在她华服上:“姑娘气色太燥,需得降降温。”
今次重逢,他只沉声一喝:“姑娘,你欠管教。”
林彦秋做好了迎接暴风骤雨的准备。
此前每次冲突,他都做好了以武力制衡的打算,前次那小姑娘脾气发作,他不过随手折了枝杏花别在她鬓边,便叫她羞愤得转身就跑。
谁知这次她却敛眉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