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疴疾,今由李文杰接手,想必日夜为这烫手山芋蹙眉不展。
闻道那赔偿事宜,年余来从未停歇争执,每隔数日便有百姓扶老携幼至衙前击鼓喊冤。
“京中太学拟设此社学课题,不知各道台是否有所耳闻?”
林彦秋轻捻颔下长须,提及半月前张祭酒提及要呈递内参之事。
柳勤面露怀疑之色:“此事尚未尘埃落定,下官不过先行打点文书。昨日接太学张老飞鸽示下,云朝中某员外郎甚为挂念,似有遣都察院笔帖书前来探查之意。”
林县令心念忽动,董仲达上次密函所言之意,分明是要其在逆境中砥砺前行。
无论是李文杰还是李树堂,倘若能将这棘手之事化险为夷,定然皆大欢喜。功成之日,必当备下厚礼以谢。
略一沉吟,林彦秋唤来书办:“取密匣中那信鸽来,本官当面修书请示上宪。”
晨光穿过雕花格子窗,洒在书案上堆叠的公牍。
书办陈军身着青葛短衫,头戴乌纱葛巾,正伏在县衙耳房中调试信鸽墨迹。
信鸽振翅掠过天井时,他瞧见林彦秋捧着素笺快步走来,边行边抚平卷角:“陈掌书,烦请速递此信至府衙给李知县亲启。”
李知县拭去狼毫上残墨,正琢磨着贾氏染坊的状纸时,书办来报:“李大人,林彦秋来函请示,说是京师太学与省学联名批下社学文案,都察院验察使还要遣人来巡访贾氏染坊陈案。”
李知县执信的手微微发颤,绢纸簌簌作响。
“启禀李大人,这等要案小官怎敢擅专。”
林彦秋在信末朱印旁附了一帧拜帖,用古法洒金笺誊写,“原知县范公任内便奏呈御史台,现今案件已由府尊直管,下官唯恐误了大人的清誉。”
李知县捻须沉吟,案上奏折被春风掀动。“墨卿,这番举措甚妥。”
他提笔蘸朱砂批下:“贾氏染坊陈案既升格为社学文案,可见朝堂重视。你忙于屯田司要务,不必分心,只传话京城学宫柳勤,教他径直往府衙来报,本官自有安排。”
信使再次展翅时,天边已挂起茜色晚霞。
李知县望着远去的信鸽,唇角浮起意味深长的笑:“林彦秋这小子倒是个识时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