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布商联号‘飞鸿布庄’倒台时,欠下的官银也不过一千八百万贯。以贵银号的声望,与朝廷扶持的本地商户相比,恐怕”
他特意将“朝廷扶持”四字咬得极重。
英达突然起身,自乌金腰间摘下一块铜牌:“林主簿,这时间确实不早了。”他将铜牌轻轻放在案上,“老朽已命人备好画舫,上面的糟香鹅与清蒸鲥鱼,正是林主簿家乡的风味。”
林彦秋望着案上铜牌,突然将鎏金镇纸掷在上面,清脆的撞击声惊动了帷幔后的女使。“当家倒是好雅兴。”
他转身时,领口垂落的沉香木珠正好扫过许英达袖口的金丝绣线,“只是不知这画舫之上,可有桐城官银局的郑大人?”
英达的提议让林彦秋微微蹙眉,但权衡之下并无拒绝的由头。许英达旋即转头吩咐身后的侍女:“小翠,你且送林主簿的随从返回驿站,我欲与林主簿单独密谈。”
林彦秋微微颔首,眼眸深处闪过一丝疑云。
心下暗忖这英达究竟意欲何为?
莫非因先前陆强的跋扈,欲借自己之手整治一番?又或是这田恒所开条件过于优渥,恐其中有诈。念及此,他不禁想起李树堂,若无其首肯,田恒断不敢如此行事。土地一事必有隐情,而那巨额低息银票,更是令人咋舌。
在英达引领下,林彦秋登上一辆精雕的牛车。
牛车在青石板路上辗转数个弯角,最终停在临安城最豪华的“玉泉客栈”门前。林彦秋心中冷笑,暗道这是要在此用宵夜么?
踏入客栈,英达引他至一间名为“太白居”的雅间前。他轻叩房门,转身对林彦秋笑道:“贤侄先行一步,屋内已备好茶点,老夫去安排些夜宵。”
那笑容里带着几分高深莫测。
林彦秋虽心中疑窦丛生,面上却依旧沉静自若,微微点头。
心下已大致猜到,与自己谈判的怕是另有其人。这英达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他望着许英达远去的背影,只见其身着水红织锦长衫,腰间玉带生光,头戴乌纱帽,好不气派。而自己身着月白暗纹圆领袍,外罩玄色纱褂,腰间悬着一块墨玉佩,倒也与这古代官宦打扮相宜。
待英达走后,林彦秋推门而入。屋内陈设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