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打扫情景,葛妮正弯腰用湿帕抹拭花梨木案几,侯平手持扫帚在清扫地上落花残叶,连平日最爱偷懒的李晴晴都在擦拭着那张乌木八仙桌的雕花桌腿。
三人齐齐抬头,绽开迎人笑容,齐声道:“林主簿早!”
林彦秋含笑颔首,步入内室。却见李晴晴仍在擦拭案几,藕荷色比甲下的小胸脯微微挺起,似欲借机博得好感。可惜她身形娇小,这番做作只显得滑稽。
“早。”
彦秋淡然回礼,目光始终在案牍上游移,“辛苦了,时辰不早,各自忙去吧。”
李晴晴悻悻挪回外间,恰逢侯平提着铜壶踏入内室:“林主簿可要喝点什么?龙井还是碧螺春?小的有刚焙好的明前茶,要不要来一杯?”
这句“来一杯”倒让林彦秋想起张祭酒处喝惯的大红袍。可侯平那抽屉里压根没有大红袍,分明是临时起意想顺水推舟套近乎。
“算了吧。”林彦秋微微摇头,指尖轻叩朱漆文案,“本官还是喝清水罢。”
侯平讪笑着给林彦秋倒满铜壶水,却仍不甘心退下,搓着手在案前徘徊,眼神满是讨好的热切。
“林主簿,给您的茶水!”侯平加重语气提醒道。林彦秋正伏案批阅卷宗,眉间微蹙,抬眼匆匆答道:“哦,多谢。郎君尚未离去?有何公干?”
侯平含笑拱手:“林主簿,城中杏花楼新来江南厨子,小官斗胆相邀共进午膳。”
林彦秋面色骤沉,冷峻目光如利刃般扫过侯平讪笑:“侯郎君可知自己入仕三载仍为从九品令史?本官查阅过你的履历,堂堂国子监太学进业生,何以三年来竟无一篇可入档册的业绩?”
斥责之严厉,几欲令侯平脊背泛凉。
侯平立时手足无措,欲分辩又恐引得主簿愈发震怒,只得低头垂手。心下暗忖:区区七品主簿,又凭什么苛责于我?便是同僚何晋那上海县举人,也不过是官费委培出身。
见侯平哑然,林彦秋面色稍霁:“且回府好生思过。我朝吏部选用官员,最重出身门第。郎君整日出入茶楼酒肆,倒不如潜心研讨政务。本司尚缺员外郎一职”
侯平心念电转:莫非这年轻的主簿,正是凭世家背景骤升七品?他这般强调门第,莫不是为自身荫补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