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瘿木太师椅,专作接待僚属之用。李晴晴递上铜钥时,眼波暗含期待,然林彦秋仅颔首接钥匙,径自踱回书斋。那李晴晴轻哼一声,转身离去。
林彦秋方才坐稳府吏新职,何晋已如一阵旋风冲进书斋,拱手急问:“闻听令主页下欲为业务司添员?”
林彦秋微微一怔,反问道:“此讯从何而来?”
何晋干笑着拱手:“此事机密,但凭君言,不知兄台能否做主?舍弟新科及第尚未授职,正寻个清闲去处。”
林彦秋略一思忖,便将消息源头锁定在赵侍中身上,那老臣子暮年将退,其子何长雷有望晋身同知之位,索性卖个人情与何晋。当下故作沉吟道:“此事权柄在高副使,下官仅有建言之权。不过新官上任不宜妄议上官。若是令弟或妹这般直系姻亲,倒可转达张堂尊;旁支却难启齿。”
何晋听出弦外之音,尴尬干笑:“不过内嫂之表弟,随口一问。”
林彦秋见他面色不豫,心知这厮多半先向妻室夸下海口。又思忖片刻,便换上热忱笑颜:“不妨事,下官与君筹个万全之策。”
何晋见状连忙凑近:“何计可施?”
林彦秋压低声音道:“君且回府备齐郎君的举业文书,待下官向高副使建言。入夜后,烦请内子携令尊小酌,若令尊能致一书予张堂尊,下官再从中周旋,此事必有八分成算。”这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实则将关节推至何长雷身上。
何晋何尝听不出推搪之意,奈何已在娘子面前拍胸担保,又兼平日畏妻三分,只得作罢。虽心下怏怏,却也知此事非林彦秋一力能定。想起二人交情不过因祝知礼牵线,本非深交,只得闷声应道:“唯兄所嘱。”
转身拂袖而去,连揖别之礼都懒得行。
望着何晋背影,林彦秋暗自失笑:这年轻人分明还想借祝知礼施压,却不知自己早在晨间那通关节里,已笃定张堂尊不会轻易驳面子。如今将烫手山芋推回何家,倒可落个左右逢源。
何晋方一出门,林彦秋便冷哼一声,心道:若非祝知礼暗中周旋,这狂徒早已被挤出府吏之位!何长雷虽贵为同知,毕竟不掌此务。即便他日真主司农曹,这屯田司区区三顷薄田,又岂是他何长雷所能定夺?
若真如此,要那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