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扶了扶眼镜,压低声音说了一句:“我不知道。”
“可是这上面有你的名字。”她指向他的签名。
“这不就是开玩笑吗?你较什么真啊?”他的声音因为愤怒提高了一点,“再说了,又不是我要写的,你这么咄咄逼人干嘛?”
动静引来了前方的组长,他看到物理老师背着手出了教室,转头说道:“不好好上自习在吵什么,还不安静一点。”
薛露凝直视他的眼睛,“是你要写的。”
并不是疑问句。
“什么东西?”他故作姿态地看了一眼那张纸,“哦是这个啊,无聊写着玩的,没想到大家一呼百应,你人缘也太差了点。”
薛露凝差点被气笑,莫名其妙放了这么一张充满恶意的纸在她桌上,被问到又一个个变成缩头乌龟不肯承认,太差劲了,也太掉价了。
欺负别人还要拿玩笑当借口,较真的受害者反而变成被指责的对象,真恶心。
“你这么想让我走,不如现在我们一起去找班主任说明情况换位置,你敢吗?”
她努力做出一个挑衅的姿态面对他,她知道他不敢,害怕班主任是一方面,不要多事也是在这个班立足的重要原则之一。
对方显然没想到她会有这样的反应,之前一直看她逆来顺受,好像很容易欺负的样子,但此刻的她跟平时完全不一样,眼睛里有很多他不敢直视的情绪,他找不到突破口,只能讪讪地,摸着脑袋说了句,“都是玩笑。”然后转过身去,连一句“对不起”都没有说。
没有人知道薛露凝那晚回家后无声擦掉多少眼泪,跟他们坐在一起的时候,又要多么强忍着恶心。
好在换座位的机会,马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