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道。
“高大人既然问你,你便说说你的看法。正好,也让高大人考较考较你这些年书读得如何,律法学得怎样。若是说得在理,日后便去郡守大人麾下当个长史,磨练磨练你这跳脱的性子,如何?”
说完,他又转向秦书,笑容可掬。
“高大人,不同这孩子,就是性子活泼了些,其实本心不坏。日后,还望大人多多费心,好生教导教导他。”
沈文站在一旁,听着这父子一唱一和,看着秦书那似乎默许的态度,脸色由沉重转为惨白,最后,那双熬红的眼睛里,最后一丝希冀也彻底熄灭。
他只觉得一股血气直冲头顶,浑身的血液都在倒流。
四十年含冤受辱,四十年忍气吞声,原以为青天昭昭,终有沉冤得雪之日,却不想,盼来的竟是这般官官相护、狼狈为奸的丑恶嘴脸!
“哈哈……哈哈哈哈……”
沈文突然发出一阵悲怆至极的狂笑,笑声嘶哑,如同泣血。
他抬起头,那张因愤怒与绝望而扭曲的面容狰狞无比,他指着李崇威,又指向秦书,声音凄厉如杜鹃啼血。
“好!好一个父慈子孝!好一个同僚情深!你们……你们这些狗官!官官相护,狼狈为奸!天理何在?公道何存?!我沈文今日就算是死在这里,化作厉鬼,也绝不放过你们这些吸食民膏、颠倒黑白的畜生——!”
一时之间,都尉府门前那片刻的喧嚣沉寂下来,空气仿佛凝固,只剩下沈文粗重的喘息和众人各异的心跳。
这老东西,真是疯了!死到临头还敢如此猖狂!
李不同那张刚刚恢复几分血色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他被沈文指着鼻子痛骂,一股邪火直冲脑门,再也顾不得什么体面,叫嚷起来。
“大胆刁民!你……你竟敢当众辱骂朝廷命官!来人啊,给本公子把他拖下去,上夹棍,用重刑!看他还敢不敢胡言乱语!”
他色厉内荏地呼喝着,却忘了此刻的秦书才是郡守,他父亲也不过是个都尉。
李崇威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沈文这番话,不仅是骂他,更是连带着将秦书也骂了进去。
他强压下心头的怒火,目光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