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声混着温泉的水汽,化作温柔的涟漪。楚墨尘将铜镜放在桌上,镜光化作跳动的火苗,照亮众人相视而笑的脸庞。
夜深了,雪依旧簌簌地下着。五人挤在雕花大床上,张逸风揽着慕容卿璃的腰,伽蓝的广袖轻轻搭在她肩头,苏念辞枕着她的手臂,楚墨尘的铜镜放在枕边,镜光温柔地笼罩着整个房间。窗外,雪落无声,将皇城装点成一片银白。
岁月流转,春去秋来。慕容卿璃看着张逸风的鬓角渐渐染上白霜,伽蓝的箜篌声不再如往昔清亮,苏念辞熬药时需戴上老花镜,楚墨尘调试铜镜时动作也慢了几分。但不变的是,每当她转身,总能看到四人温暖的笑容。
运河上的商船依旧载着万国的货物往来,万国书院的钟声依旧准时响起。而在皇城深处的庭院里,箜篌的余韵、战刀的轻鸣、捣药的声响、镜光的流转,交织成一曲永恒的乐章。慕容卿璃握紧双鱼玉佩,望着身边熟睡的四人,终于明白——所谓大一统的盛世,不是四海臣服的威仪,而是能与挚爱之人,在这山河岁月里,从青丝走到白头,看遍人间万千风景,共赴一场永不落幕的长歌。
晨光穿透雕花窗棂,在床榻上投下斑驳光影。慕容卿璃缓缓睁开眼,身旁张逸风的呼吸沉稳而绵长,玄甲早已换成柔软的棉袍,可臂弯的力道依旧如往昔般坚实;伽蓝的箜篌斜倚在墙边,琴弦虽已泛黄,却仍保持着最顺手的调式;苏念辞鬓角白发如霜,手中还攥着未写完的医典草稿,狼毫笔杆缠着她亲手编织的暖绒;楚墨尘的铜镜覆着薄绸,镜架因常年摩挲而温润如玉,此刻正静静躺在她枕畔。
“醒了?”张逸风沙哑的声音惊散晨雾,布满老茧的手轻轻抚过她眼角细纹,“药庐飘来的味儿,可是苏念辞又在捣鼓新方子?”话音未落,伽蓝已翻身搂住她的腰,广袖滑落露出腕间褪色的彩绳——那是东非孩童赠送的祈福之物,“陛下且听,”她哼起走调的小曲,“昨夜新学的民谣。”
苏念辞端着药碗推门而入,银丝在晨光中闪烁:“就知道你们醒了。”她吹凉药汤,舀起一勺递到慕容卿璃唇边,“加了美洲的不老莓,楚墨尘镜光监测说,最是滋补。”被点到名的人懒洋洋睁开眼,铜镜随意一转,镜光在空中勾勒出五十年前初见时的模样,引得众人轻笑。
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