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分时分,情网之树下的幼苗已长成花廊,中原的兰草攀着粟特的玫瑰,北疆的狼尾草缠着大食的茉莉,在春风中织就五彩的帘幕。慕容卿璃站在花廊下,看张逸风正用套马索替伽蓝取高处的花种,粗粝的手掌掠过花瓣,竟比胡琴弦还轻柔。
“接着!”张逸风抛出束满花种的皮袋,伽蓝伸手接住,却不小心撒了些在苏念辞的《情网花谱》上。苏念辞推了推眼镜,见墨字间点缀着玫瑰与兰草的种子,忽然轻笑:“这误撒的花种,倒像是天生该长在书页里。”
楚墨尘的身影从花廊顶端跃下,护心镜上沾着茉莉花瓣,手里提着个青铜壶:“暗卫司截获镜界的‘花粉毒药’,他们企图用大食的曼陀罗花粉混进花种,引发跨文明过敏。”他揭开壶盖,里面是刚提炼的花露,“用情网花的露水可解此毒。”
慕容卿璃接过铜壶,看晶莹的花露中映着四人的倒影,忽然想起去年初雪时埋下的情网酒坛。花廊的阴影里,石碑上的“各美其美,美美与共”刻字被花藤缠绕,竟像是从地里生长出来的箴言。
“陛下,”伽蓝的胡琴奏起《护花曲》,琴弦上系着张逸风编的花环,“粟特商人说,花的香气能穿越沙漠,就像爱能穿越偏见。”他的指尖划过琴弦,音波拂过花廊,竟让不同品种的花同时绽放。
张逸风忽然指着花廊尽头,那里站着个身着异域服饰的少女,怀中抱着个布满刺青的木盒:“哪来的丫头?”他手按刀柄,却在少女掀开盒盖时,骤然变色——盒中躺着的,竟是他失踪多年的狼首图腾护身符。
“张将军,”少女用北疆与粟特混杂的口音开口,“我母亲临终前说,这是中原的恩人所赠。”她的袖口滑落,露出与张逸风相似的狼首刺青,“她还说,情网之树下,有能解我族诅咒的花。”
苏念辞翻开《情网花谱》,找到对应图腾的花种:“北疆的‘狼火花’与粟特的‘解语花’杂交,可破镜界的‘血脉诅咒’。”他看着少女腕间的刺青,“这图案看似狼首,实则藏着粟特的解毒符文,定是令堂所创。”
伽蓝用粟特语轻声安慰少女,胡琴奏出她母亲故乡的民谣。少女眼中泛起泪光,从盒底取出半封情书,字迹被水渍晕开,却仍能辨认出“和融”“情网”等字样。张逸风接过情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