巳时三刻,密道深处弥漫着陈年腐叶与蛊虫黏液的腥甜。张逸风的指尖刚触到石壁祭文,藏在铠甲内衬的鳞片碎片突然灼烫如炭。苏念辞手中的羊脂玉烛台剧烈震颤,蜡油如泪滴在血色祭文上,竟晕开蜿蜒的血管状纹路:“‘以凤凰之血为引,祖巫鳞甲归位’——将军,这是活祭阵!”他的声音被九曲回环的石壁割裂,尾音拖出令人牙酸的颤音。
“撤!”艾尔迦的波斯弯刀劈向突然合拢的花岗岩墙,刀刃与石面擦出的火星溅在张逸风鎏金护心镜上,映出他紧抿的唇线。数十条鳞蛊如蓝色流星坠下,虫身覆盖的鳞片与苏念辞袖口消失的那片纹路分毫不差,在烛火下泛着妖异的虹光。
楚墨尘的链刃如黑色闪电破空而至,铁环相击声中缠住张逸风腰际。黑衣暗卫足尖蹬地倒拽,却见鳞片碎片已刺入后者掌心,殷红血珠顺着碎片边缘的祖巫图腾蜿蜒而下:“松手!”他的瞳孔骤缩成针状,链刃绷直如琴弦,“那是用三千童男童女心脏祭炼的邪物!”
“墨尘小心!”慕容卿璃的呼声混着密道入口的风传来,她踩着楚墨尘延展的锁链如踏云梯,月白裙摆扫过蛊虫堆时,发间蓝花楹抖落的花瓣竟化作冰晶——那是昨夜蓝夜用鳞片替她施的蛊毒屏障。
苏念辞的指尖突然刺痛,他想起昨夜冰蟾蓝夜蹭过自己袖口时的温软触感。此刻血脉深处如岩浆翻涌,低头竟见皮肤下浮起细密的蓝色纹路,与坠落的鳞蛊形成诡异共鸣。当第一片鳞片从他肘间破肤而出时,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带着冰裂般的清越:“伽蓝,接住!”
艾尔迦旋身斩断三条缠向苏念辞的鳞蛊,却见后者眸中蓝光暴涨,袖中飞出万千鳞片,每片都刻着《诗经》中的鸟虫书:“关关雎鸠,在河之洲——”鳞片聚成三寸书简,击中石壁祭文的瞬间,血色纹路竟如受惊的蛇群逆向游走。
张逸风盯着慕容卿璃腰间随呼吸轻晃的凤纹玉带,忽然扯断束发金冠。墨发如鸦羽散落肩头,他咬破舌尖的刹那,琥珀色瞳孔映出她惊恐的眉眼:“陛下恕罪!”混着凤凰血脉的血沫喷在鳞片碎片上,落地的血珠竟在青石板上绽开忍冬花形状的暗纹。
整座密道开始剧烈震颤,祖巫骸骨破土而出的瞬间,胸腔处的鳞甲缺口与张逸风手中碎片严丝合缝。楚墨尘的链刃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