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齿痕——那是上个月他们一同去北疆时,他为救她被雪狼所伤。“切磋?”她走近两步,指尖掠过楚墨尘肩甲,“切磋会用‘暗影三式’?艾尔迦,你上月中毒后体虚,竟敢用‘胡旋刀’?”
艾尔迦睫毛微颤,忽然伸手握住她手腕:“陛下可知他今日为何寻衅?因臣今早给您送了波斯玫瑰酱,而他——”“够了!”慕容卿璃抽回手,却在看到楚墨尘攥紧的拳头时,语气软了下来,“你们当这是市井擂台?若真有气力,明日随我去京郊马场,试试新进贡的大宛马。”
张逸风立刻拍手叫好:“臣要与陛下比箭!上次在雨林没比成,这回定要分个胜负!”他忽然凑近她,压低声音道:“不过陛下若是输给张某,便罚您陪张某去酒肆喝个痛快如何?”他身上带着北疆狼毫笔的气息,显然刚从太学授课归来。
暮色浸染宫墙时,慕容卿璃独坐在勤政殿,案头摆着四色点心——苏念辞爱吃的糖蒸酥酪、楚墨尘常带的胡麻饼、张逸风送的牛肉脯,还有艾尔迦前日让人从波斯使馆送来的蜜渍无花果。她捏碎一块胡麻饼,碎屑落在袖间,忽然想起今早楚墨尘替她整理朝服时,指尖在她腰间多停留的那半刻。
“陛下又在熬夜?”熟悉的冷冽气息袭来,楚墨尘不知何时立在殿柱后,黑衣上沾着夜露。他抬手将一个檀木盒放在案上,里面是新制的冻疮膏——她去年冬日批阅奏章时生了冻疮,他便暗自寻了太医局的方子。“明日要去马场,早些歇息。”他顿了顿,声音轻得像飘雪,“臣……今日不该与艾尔迦动手。”
慕容卿璃抬头看他,却见他耳尖红得要滴血。她忽然想起那年他刚做暗卫首领,浑身是血地跪在她面前请罪,也是这副倔强又忐忑的模样。“墨尘,”她轻声唤他的字,“以后若有心事,不必藏着。你知道的,我——”
殿外突然传来夜莺啼鸣,打断了她的话。楚墨尘瞬间转身挡在她身前,却见艾尔迦手持鎏金灯步入殿中,灯上绘着波斯细密画,正是她上次夸过的样式。“陛下,臣听闻您爱听夜莺叫,特意让人训了这只‘月光歌者’。”他将灯放在案上,目光与楚墨尘相撞,却在看到她鬓边的白海棠时,眼底闪过一丝柔和,“苏学士的诗说得好,‘愿逐月华流照君’,这灯便叫‘逐月华’吧。”
勤政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