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与诸位痛饮一场。”她抬手饮尽杯中酒,“来,再满上!”
宴至子时,众人皆有了几分醉意。慕容卿璃靠在殿柱上,看张逸风趴在案上鼾声如雷,苏念辞握着毛笔在殿壁上题字,楚墨尘正替她整理被酒渍弄脏的衣袖,艾尔迦则在一旁用西域语轻唱祝酒歌,忽然觉得这样的时光竟比任何珍宝都要珍贵。
“陛下可曾后悔生于帝王家?”苏念辞忽然开口,字迹在醉眼中有些模糊,“若您是寻常女子,此刻或许已嫁人生子,享天伦之乐。”
慕容卿璃摇头,目光扫过殿外璀璨的星空:“若为寻常女子,朕便遇不到你们。这天下虽重,却有你们相伴,朕从未后悔。”
楚墨尘抬头看她,眼中倒映着烛火:“臣等亦从未后悔。”
艾尔迦的歌声忽然转为中原小调,竟是《关雎》。慕容卿璃轻笑出声,伸手替张逸风盖上披风,却见他忽然抓住她的手,嘟囔道:“陛下……别离开……”
她轻轻抽出手指,目光扫过席间四人——楚墨尘的沉稳,苏念辞的聪慧,张逸风的率真,艾尔迦的神秘,每一个都是独一无二的存在。她忽然明白,所谓“真命天子”,从来不是一人独大,而是能让各方英才皆为所用,同心同德。
“陛下,该去放荷花灯了。”楚墨尘轻声提醒,递来一件披风,“夜深露重,小心着凉。”
慕容卿璃点头,任由他为自己披上披风。苏念辞忽然握住她的手,在她耳边低语:“臣写了首诗,待明日抄好呈给陛下。”
“哦?”她挑眉,“可是藏了什么情话?”
苏念辞耳尖微红,却仍镇定道:“陛下看过便知。”
一行人走到护城河边时,三百盏荷花灯正随波漂荡,灯上的“寿”字在水中映出细碎的光。张逸风不知何时醒了,正叉腰指挥帮众放灯,见慕容卿璃来,立刻献宝般说道:“陛下快看!本帮主让人在灯里藏了瓜子糖!”
“你呀,就知道吃。”慕容卿璃笑着摇头,却在接过他递来的荷花灯时,指尖触到灯底刻的“卿”字——那是他笨拙的笔迹。
艾尔迦忽然指着远处:“陛下看,是孔明灯!”
众人抬头,只见漫天孔明灯正缓缓升空,每一盏上都写着百姓对帝王的祈愿。慕容卿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