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带着沙哑的颤抖。他踉跄着扶住浴缸边缘,湿透的衬衫紧贴胸膛,剧烈起伏的呼吸在蒸腾的水雾里凝成白雾。苏晚棠跌坐在水中,发梢滴着水,眼底疯狂褪去后只剩下破碎的震惊。
梁平扯过一旁的浴巾甩在她身上,转身时踢翻的沐浴露瓶在瓷砖上滚出清脆声响:“我帮你哄睡。”他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却藏不住尾音里的颤意,“这是最后一次,苏总。”
苏晚棠攥着浴巾的手指节发白,看着镜中两人狼狈的模样,突然爆发出一阵尖锐的笑:“林小满又是林小满!”她抓起浴缸边的梳子狠狠砸向镜面,裂纹如蛛网蔓延,“好!梁平,你有种!”她裹着浴巾站起身,踉跄的步伐却暴露了故作的强硬,“来啊,像以前那样拍着我的背数羊,看看你今晚能不能安稳闭眼!”
梁平刚弯下腰,手臂堪堪环住苏晚棠腰肢的瞬间,她突然扯落裹在身上的浴巾。暖黄的壁灯将她的身影投在丝绸床单上,水珠顺着起伏的曲线滚落,在地毯上晕开深色痕迹。“你说,是我漂亮,还是林姑娘漂亮?”她仰起天鹅颈,指尖划过自己锁骨处尚未消退的红痕,声音带着蜜糖般的诱哄,却藏着尖锐的刺。
梁平猛地别过脸,喉结剧烈滚动。消毒水味混着她身上未散的玫瑰香气,几乎要将他仅剩的理智碾碎。记忆不受控地翻涌——实验室里她疼到晕厥时苍白的脸,深夜复健时抓着他胳膊的力道,此刻却与林小满抱着烤红薯在教育局门口等他的画面不断交叠。“别闹了。”他哑着嗓子开口,伸手想扯过一旁的薄毯,却被苏晚棠缠住手腕。
“我在闹?”她突然凑近,温热的呼吸扫过他泛红的耳垂,“梁医生给我扎针时,可不是这么说的。”她故意贴上他湿透的衬衫,指尖沿着他后背的旧疤游走,“那些为我留下的伤,现在想起会不会疼?”她猛地拽住他的衣领,眼尾的泪痣在氤氲水汽中微微颤动,“回答我,看着我的时候,你真的能想起她吗?”
梁平的手悬在半空,僵得如同木雕。苏晚棠仰起脸,泪水混着水珠顺着下颌线坠落,在锁骨处汇成小小的水洼:“梁医生,你什么时候疼过我了?”她突然笑出声,笑声破碎得像是要把心撕裂,“是给我扎针时说‘忍忍就好’,还是签离婚协议时连头都不抬?”
她攥住他颤抖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