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张了张嘴,想劝她留在家里,又想起她独自在深夜痛哭的模样。苏晚棠已经抓起口红补妆,镜面里她扬起嘴角,指尖却在颤抖:“怎么?怕我这个瘸子丢你的脸?”
“说什么胡话。”梁平接过她手里的口红,俯身替她描绘唇形,薄荷气息掠过她发烫的脸颊,“只是医院消毒水味重,怕你闻不惯。”
苏晚棠别过头,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少假惺惺。”可当梁平将她抱上轮椅时,她还是不自觉地环住他的脖颈,听见他胸腔里擂鼓般的心跳,突然轻声说:“你妹妹一定会没事的。”
晨光穿透云层,洒在并排坐进后座的两人身上。苏晚棠的手悄悄覆上梁平紧绷的手背,翡翠镯与他腕间的绷带轻轻相碰,发出细碎的声响,像是某种无声的承诺。
车轮碾过青石板路的轻响混着引擎嗡鸣,车内沉香袅袅。司机识趣地拉上隔断帘,暗色天鹅绒将后座隔成隐秘天地。苏晚棠指尖缠绕着梁平衬衫的纽扣,翡翠镯不经意滑落在真皮座椅上,叮咚一声惊破寂静。
梁平俯身时带起的风掀起她鬓边碎发,他身上淡淡的药香与她发间的苦茶味绞缠。车窗外梧桐影斑驳掠过,车身每一次轻颤都似命运的鼓点,震得少女耳尖发烫。丝绸裙摆被揉皱的窸窣声里,苏晚棠忽然咬住他肩头,闷哼散在他颈侧,如同春夜将绽未绽的花苞。
晨光穿透半掩的车窗,在交错的指缝间流淌成金河。苏晚棠垂眸整理歪斜的珍珠项链,镜中倒影里,梁平替她别好耳后的发丝,指尖擦过泛红的耳垂时,她听见自己擂鼓般的心跳与车外渐密的蝉鸣,一同碎在发烫的脸颊。
车身缓缓减速,司机通过对讲设备传来声音:“苏总,到医院了。”苏晚棠理了理微乱的发丝,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发烫的耳垂。梁平喉结滚动,伸手去够车门把手,却被她一把拽住。
“这么快就到了?不说是得半个多点吗?”她倚在真皮座椅上,眼尾泛着未褪的春意,“已经过了将近40分钟了”话音未落,梁平便读懂了她眼底的羞涩与倔强。
“绕着医院开几圈。”苏晚棠对着对讲设备说道,声音带着惯有的清冷,却难掩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我说停的时候再停到医院门口。”
车子重新启动,窗外的景色再次流动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