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用愤怒的眼神看着陈魁,若眼神能杀人,此时陈魁已经死了八百遍了。
陈魁却浑不在意,翘着二郎腿,双臂环抱,斜眼睨着他们,慢悠悠道:“税字班每月收这商税,从来都是老大难,哪家不是哭穷喊难,找尽借口?收点钱比登天还难!”
陈魁话锋一转,带着一副施舍口吻:“今儿我替你们赶跑了开天教的泼皮,出了这口恶气,你们总该懂点规矩,知道什么叫投桃报李吧?”
老周三人不知他说这些是什么意思,只是冷着脸不开口接话。
陈魁见此,目光转正,从三人紧绷的脸上一一扫过,语气陡然转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钱呢,我也不多收你们的,什么火耗,脚费我都不要,但商杂税你们得带个头先缴。”
“嘭!啪——”
税吏拖拽条凳撞翻了摞好的粗瓷碗,打断了陈魁的说话,陈魁眉头一皱,朝着税吏呵斥道:“动作轻点,没看到我在做事么?!混账东西!”
“是!”
税吏们见陈魁发火,动作马上规矩了不少,根本不像是陈魁口中“粗手粗脚”的样子。
陈魁这才脸上挂笑,转身继续道:“商杂税是上头的命令,我们也没办法,你们带个头,不要让我为难。”
“没有”
声音微弱,以至于陈魁以为幻听,盯着嘴唇嗡动的老赵道:“什么?”
老赵木着脸,闷声闷气道:“没钱,钱全部被你拿走了。”
老周扯了扯面摊老赵的袖子,却被对方甩开,一时也有些诧异。
陈魁脸上的最后一丝假笑瞬间冻结,眼神像刀子一样,死死钉在老赵身上,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道:“你说——什——么?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嘭!”
“哗啦!”
他身后,刚被压制下去的混乱声响立刻死灰复燃,仿佛在回应他的怒意。
“再说一遍!”陈魁声音如同冬天的冰窖。
老赵却像没听见,他木着一张脸,猛然转身,微微佝偻,径直朝着自己狼藉的面摊走去,把陈魁彻底晾在身后,他的声音不高,却像铁锤砸在砧板上,每一个字都清晰的撞入在场之人的耳朵:
“说一遍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