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衣的压制几乎不起作用，张浪怕他们失控伤人，赶紧收了回来，那如丝缕纱巾的城隍法衣重新叠成金甲，披到张浪身上。
周围气温明显下降了几度。
鬼魂原本面部尚算完整，只是表情扭曲，还是勉强能看得出大致的生前容貌。
越靠近地底，它们的脸部却突然被身上那些钻来钻去的虫子，啃食得不成形状。
张浪视角下，只能看到那些鬼魂无助的去撕扯身上钻出来的蛇虫鼠蚁，却无济于事，反而在撕扯过程中抓破血肉，鲜血淋漓，溃烂蔓延至全身。
鬼魂的状况来得过于突然，张浪亦束手无策，到了这一刻已无可逆转。
就在此时，鬼魂们崩溃得只剩下残缺的身体。
他们不再挣扎，反而像是“醒”了一样，抬头看向身披金甲的张浪，面容已毁，但张浪仍能感受到一股强烈的情绪在蔓延，在传递。
——哀。
最终他们什么也没做，突然奔跑四散，各自跳入坑中。
杜依然在张浪背上，最能感受他身上变化，见状问道：“出事了？”
“你的方法不管用了，到下面后，这些朋友失控了。”
杜依然小声说道：“要不我们跑吧？”
“没有朝我来，跳到坑里消失了，女军师，你给分析一下吧？”
杜依然闻言却松了口气，然后一本正经的分析起来：“之前这些不能说话的朋友被困在执念里，不得不在周围徘徊。
那么现在的变化，就说明这些枉死的朋友回到了尸骨所在之地，看到自己的尸身，意识到了死亡，魂归冥府也说不定。”
张浪未置可否，或许真如杜依然所说的，他们回到了葬身之地，意识到了自己已经死亡的事实。
至于回归冥府？
张浪不清楚有没有这种地方，但以那些鬼魂“看”自己所传递的情绪，连同他们破碎崩溃的魂体来考虑——事情肯定没完。
而且，一直沉寂的【还真蛊】在刚才就开始躁动，这是进山以来从未有过的情形。
之前的【还真蛊】传递情绪都非常单一：恐惧，饥饿，愤怒，感兴趣。
这次却不一样，复杂的情绪交织下，张浪一时分析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