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细细品了这话,眉头舒展开来:“伍兄这自称,便是给了我二人几分薄面。撇去咱们要查的事不说,伍兄难道不想看看东京城里的瓦子欢场,还有多人追捧的好酒?”
崔景湛会意,逼自己敛了心神,并未插话,只自顾自斟酒自酌,间或瞧瞧窗外人流涌动,热闹得紧。
“你……”伍景辉被顾青一语道破心思,面上有些拉不下,瞪了顾青一眼,也给自己斟了一杯,一杯好酒下肚,他将酒杯半砸在桌上,“我就看在东京城繁华盛景的份上,随你二人走一遭。”
见顾青面露欣喜,伍景辉轻咳了两嗓子:“只是今日帮衬一二,不代表之后勾调之事。你不要以为今日熟稔了些,后头也能套近乎。”
“那是自然,伍兄不用急着回应。”顾青心里舒了口气,若今夜能有所获,就不必逼伍景辉,想来沈典御也不愿走到那一步。
“既然如此,咱们还不出发?”伍景辉看着一桌子的酒菜,伸头看了眼外头的天色,已是酉时末,他多看了顾青二人几眼。
顾青亦好奇地看向崔景湛。
崔景湛不经意瞥向门外,果然,熟悉的娇俏女声响起。
玉九娘不耐烦地推开门,脸上生挤出几丝笑容,她见着伍景辉,眉头微挑:“还多了一位大人。几位,奴家这些日子真是提心吊胆。”
“酒曲案已破,你怕什么?”崔景湛面带笑意,示意玉九娘落座。
“谁知道你们又要查什么,奴家也不蠢。”她叹了口气,抱着琴,坐在离他三人不远处的木凳上,眸色哀怨:“奴家先前看开封府的和刑部的人,抓了那么多脚店和正店的东家小二,就知道那案子差不多了。可奴家每日进出,还是有人跟着,奴家就知,这贼……不,官船,奴家是下不去了。”
玉九娘言罢,头抵在月琴后头,眸色古怪地看了崔景湛三人几眼:“近些日子,市面又有了些稀奇的小道消息,奴家都快改行去算命了。今日晌午,奴家家门外盯梢的人又多了一个,奴家就知,几位大人又要来了。”
崔景湛嗤笑一声:“真该叫他们来瞧瞧,连四处唱曲儿的曲娘,都能发现他们在盯梢,不知道是如何当的差。”
“大人错怪他们了。只是奴家家门附近,那几个卖烧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