粝大汉,不住盯着顾青打量。
差不多了。
崔景湛放下酒碗,小心挤进人堆里,摸到顾青身边:“我早就说了,哪有那么容易的事,咱们还是回客栈先歇歇,再寻点别的营生。什么生意不是生意啊,你还就真的犟,满脑子只想着酒,酒,酒!你要有那本事,想法子开家正店,自己酿酒得了!”
“你!你怎么知道我就做不到?这不是先从脚店干起吗……”顾青一时语塞,急红了眼。
“呦,他们两个还想开正店!”
“真有志气!哈哈哈哈!”
不顾周遭哄笑,二人互相埋怨,推搡着离了一碗庄。
出了门后,外头依旧摩肩接踵,顾青还有些发懵,正要回头多打量几眼。
“莫回头。有人跟在后头。”崔景湛拽住他小声道。
拥挤的人群中,顾青挤出了一身的汗,崔景湛此言一出,他不禁后背发凉。
还是景湛心细。
那些私售酒曲之人,定是贪戾之徒,怎会满足于已有的脚店?多会不住网罗。
但不是所有的脚店都有这个胆量。
没有后台的外乡人,不了解行情,莽撞,愿意掏钱,最好拿捏。
顾青瞬时明白了崔景湛的用意。
那番话不是说给一碗庄的掌柜的听的,而是说给暗中寻找下家的人。
“今日若无人守在店中,咱们岂不是碰不到了?”顾青小声道。
“那就看运气了。多来几回,将动静闹大,他们总归能找上门去。”崔景湛嘴角勾起。
顾青微微颔首,崔景湛说得没错,宫外水浑。自己满脑子酿酒,这些弯弯绕绕,大不如景湛。
二人离了封丘门,沿着马行街一路往南,眼看到了一家不起眼的客栈跟前,崔景湛停下步子,用眼神示意顾青进去。
顾青从善如流,便如上回御酒案一般,想必景湛早就派人打点好了。
只是这回的客栈瞧着朴素些,进出往来的看着都是普通老百姓,也有不少刚来东京城的小商贩,还未租到住处,暂且落个脚。
崔景湛一副极为熟悉的模样,径直上了二楼,到了拐角处一间房,他掏出钥匙,进了屋。
顾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