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擅香之人来?”
“你有头绪?”崔景湛斜睨了眼。
“我认识一位承文库的宫人,她同尚药局应不会有什么勾连。”顾青抿嘴道。
“承文库?”崔景湛来了兴致,他坐直身子,眼珠子转得飞快,“承文库的宫人,还擅香,必不是粗吏。难道是哪位女史?”
顾青霎时满脸通红,压低声音:“先前查御酒案,她帮衬过,应,应不是那人的手下。”
“那你拿着这香炉去,请她来此处作甚。”崔景湛索性起身,亲自将炉盖盖回去,又将香炉用那方麻布裹好,如孩童般雀跃,他将香炉塞到顾青怀中,眸色竟多了几分澄澈与好奇,好似第一次在街头遇见迎娶新娘的新郎官,跟着高头大马,要追上前去,“好好问,多扯几句。这头不用你挂心。”
几句话一出,顾青的耳根连同脖颈,亦开始发红,他轻舔嘴唇,憋了半响:“你莫要轻易动刑,我便不挂心此处。”
崔景湛连哄带赶,将顾青轰出了肃正堂。
瞧着顾青的背影,崔景湛嘴角不自觉挂起笑容,兄长开窍了。
不知怎的,他心里亦隐约浮现出一个黛紫色的背影,半遮半掩的面纱拂得心底丝丝泛痒……良久,他面上闪过一丝阴郁狠厉的眸光,瞳仁微缩,将心中的念头压了下去。
顾青双手捧着香炉,生怕磕碰毁了证据。许是如此,几步路他硬生生走了快一炷香的工夫。
也不知怎的,每到承文库,自己浑身都像是不听使唤。刚步入后院,顾青索性在口中鼓起气,那股气来回转动,好教口齿伶俐些。
前几日的雨落得透彻,今儿承文库藏室围着的院心,仍旧碧绿如洗,叫人瞧了,肝气舒缓,心悦平和。顾青看在眼中,身子舒坦不少。
“顾酒人?”倒是丁晚梨先看见顾青。
她今晨来得早,现下已忙活完一阵,正立于窗前歇息。檐下一排春兰,叶间水滴如碧珠滚动,瞧得人心生欢喜。她细细打量,一阵脚步声传来,她略微抬眸,竟是顾青。
“丁女史。”顾青听见丁晚梨唤自己,倏然滞在原地。
“还以为你在尚酝局养身子。看起来大好了。”丁晚梨缓步走到门边,示意顾青进屋,“但不能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