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头有了猜测,但究竟是何,还要再等等,等酒曲案了结,我上手试试,兴许有结果。”顾青坦诚道。
“妙极。”崔景湛夸张道,“好一个想在东京城站稳脚跟,开一家属于自己酒楼的酒师。”
“嗯?”顾青疑惑地盯着崔景湛,怎的说话有一茬没一茬。
崔景湛并不言明,一双好看的桃花眼空望着窗外。顾青循迹望去,那是封丘门的方向……
顾青心里头有了猜测:“你是想说,咱们贸然去一碗庄饮酒,定会引起怀疑。但称作是取经的外地商人和酒师,兴许说得过去。”
“一试便知。”崔景湛终于放下茶盏,唤小二进来点菜。
翌日一大早,顾青同崔景湛换了身打扮,顾青一身浅褐色窄袖布面长褂,脚蹬浅靴,头裹布巾,瞧着像是有些讲究的小商贩,崔景湛则是一身灰青色粗布长衣,腰系布带,脚上是短靴,头戴布面软帽,活脱脱一位账房先生。
他二人特意赶早,挤进了饮早酒的队伍中。
这一碗庄远比不上长春居醉春楼那些正店酒楼,门外无人招揽,招牌也是破破烂烂的,上头的一碗庄三个字掉了漆,门外木柱也见着漆痕斑驳。
偏偏人流涌动,不比那些正店的酒客少。他二人混在人群中打量了一番,多半是附近的脚夫、纤夫,来吃早酒,或是路过的商贩,刚下船来歇歇脚润个嘴。
附近如此脚店还有几家,唯独这家人满为患。
顾青和崔景湛对视一眼,跟着人群挤进了店,这店也有两层,不过瞧着没有雅间,二楼也全是围栏而设的散桌,便是如此,也坐满了人,好些人还在候着。
大家伙吃酒也快,顾青挤去柜台跟前瞄了眼酒单食单,酒就两三种,食单上的下酒菜也只有两三样,大家断不会坐下慢慢饮慢慢吃,大多一盏茶的工夫就走了。
顾青点了店里最出名的酒“泥脚香”,下酒菜则是一样一盘,卤牛肉,花生米,炝拌豆腐干。
他本想寻个干净些的座位,看了半响,上酒的小二跟着连声催促,也没得挑,刚空出来一个窗边小桌,顾青顾不得桌上满是油渍,拉着崔景湛坐下。
顾青还欲叫人来收拾一二,崔景湛拉住了他:“兄长平日里没来过脚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