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票据,身边跟着几名杂役,前头的杂役抱着盛酒曲的陶坛,最后一名杂役左右手臂各自圈着一小瓮酒。老贾走走停停,盯着最后那名杂役,眼神飘忽。
顾青远远瞧见老贾如此紧张,这两瓮酒定有蹊跷。可按规矩,老贾在里头应是验过了,自己眼下没有任何由头可以验酒。他抿着嘴唇,四处张望。
崔景湛为何还不现身。说好的里应外合!
眼见老贾带着人往外走,就要装车离开,若崔景湛再不现身,离了都酒务,便再说不清。顾青急中生智,趁车夫还有酒工都在看里头,悄悄绕到帷车车前,此处没有旁人,他掏出随身带的试酒小长勺,往固定车轮的插销底下撬去,那插销乃是铁制,有些难撬,顾青蹲下,用了巧劲,方才撬松了些。
帷车那头有了动静,顾青飞快跑远几步,再转身往帷车车尾走去:“原来要等这么久,早知道就不来了。”
老贾打量了他几眼,面露不屑:“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浑小子,就这点耐心,还酿酒。”
顾青焦急地打量着后院里头,懒得同他搭话。
四十斤酒曲并不多,几十息的工夫,车便装完,眼瞧着车夫并未发现插销之事,顾青深吸了口气,豁出去了。
“等等,等等。我方才瞧着,这前轮有些不稳,仔细看了几眼,这插销有些松动,车轮若是钉不稳,从车轴上脱落,这一车货可就糟蹋了啊。”顾青伸开双臂,拦着老贾,大声嚷嚷起来。
“你小子在瞎说什么,我们出发时还好好的。”车夫见老贾瞪着自己,面上过不去,嘴里嘀咕着往前轮看去,他蹲下身子不耐烦地摸了几把,面露狐疑之色,“不对啊。”
“贾爷,车轮确实有点问题,不过我瞧着是有人故意撬坏了。”车夫起身,小跑几步到老贾和顾青身前。
老贾何其机敏,他眼珠子转得飞快,环视身边几人,视线落在顾青身上:“我说你小子怎么非要跟着来,是不是你故意使得坏?你这一副斯文样,存了什么坏心思,说!”
“老贾,你莫要冤枉人。”顾青舔了舔嘴唇,“我同你们无怨无仇,何必动手脚?”
“你给我等着!”老贾朝两个酒工使了眼色,他二人上前两步想擒住顾青,顾青无计可施,顷刻间,他索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