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口可有异样之人出没?”龙飞突兀开口,目光依旧凝望海面,语气却带着几分试探。
王铁柱一愣,手掌拍着船舷,粗声道:“异样之人?龙哨官莫不是多心了?新泉州来往商旅、渔民无数,泰西人、日本人、土着番人,哪个不是稀奇古怪的模样?若说异样,俺老王倒觉得前日码头边那几个卖西洋镜的家伙最是可疑,整日鬼鬼祟祟,嘴里还念叨着什么‘天主’。”他咧嘴一笑,显是未将此事当真。
龙飞闻言,微微一笑,未再多言,心头却越发警惕。他不动声色地调动体内真气,以“覆海诀”心法悄然感知四周,果然在船行至港口外一处僻静水域时,那股暗中窥探的气息再度浮现,似远似近,忽而在左,忽而在右,颇有几分捉摸不定之感。他心知对方实力不俗,至少也是先天境中阶以上,否则断难将气息掩藏得如此精妙。
与此同时,距离龙飞所在轻舟约莫百丈之外,一艘不起眼的小渔船上,一名身着破旧布衫的老者正盘膝而坐,手中持一杆鱼竿,似在垂钓,实则目光微眯,透过帽檐余光遥遥锁住龙飞所在的船只。此人便是覆海会中逃脱的供奉,姓冯,单名一个恕字,生性阴鸷,擅匿踪匿迹之术,先天境高阶修为,旁人只当他是个寻常老渔夫,实则他每一次投竿收线,皆暗合某种诡秘节奏,气息与海流融为一体,令人难辨真伪。
“此子果真不凡……”冯恕低声自语,声音沙哑如老鸦啼鸣,“洞窟之中,‘海灵玉’异动,分明是传承之力被触及,偏生此子身怀古怪信物,气息与海气隐隐相合,莫不是那传说中的‘海皇’血脉?若果真如此,教主定然大喜……”他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与忌惮,覆海会对“海皇”传承觊觎已久,若能掌控此等力量,足以颠覆四海格局,只是此子若真有海皇之姿,正面对上怕是胜算不大,需得暗中图之。
冯恕心念电转,手中鱼竿微微一抖,收起鱼线,佯作无事地划动小舟,朝另一侧水域行去,实则始终暗中观察龙飞一举一动。他心中盘算,若能摸清此子底细,或可布下天罗地网,将其一举擒拿,献予教主,自是大功一件。
龙飞船上,虽未见那老渔夫身影,但他先天境中阶的感知何其敏锐,早已察觉到对方气息虽远去,却并未彻底消散,显然是欲走还留,颇有几分欲盖弥彰之感。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