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中却回荡着苏樱方才之言——“禁区”二字,尤为刺耳。所谓禁区,究竟所指何处?她为何避而不谈?莫非此事果真牵涉甚广,连“四海通”这等庞然势力,亦不愿轻易触碰?又或者,苏家本身,便与此事有着某种不可告人的关联?
思绪至此,龙飞心头微动,忽觉胸前“海龙佩”传来一丝微弱温热,似有感应,然那温热转瞬即逝,快得让他怀疑是否只是错觉。他眉头微皱,抬手按住胸口,暗忖道:“此事蹊跷,苏樱既知情却隐瞒,背后必有隐秘。十六年前那桩惨案,莫非与我身世有关?若真如此,这南洋之水,怕是远比我所想更为深不可测。师傅曾言,我之宿命,与海息息相关,今日种种,是否便是那宿命之始?”
“哨官,怎还立在此处?弟兄们都已归营,夜里风大,莫着了凉。”王铁柱瓮声瓮气的声音自不远处传来,打断龙飞思绪。他转头一看,只见铁柱一身水师短褂,满脸风尘,正挠着头候在一旁,憨厚的面上满是关切。龙飞收敛心绪,沉声道:“无妨,不过是有些心事罢了。铁柱,船上可有异动?”
铁柱嘿嘿一笑,拍着胸脯道:“放心吧,哨官,俺眼睛亮着呢,苏家船上安静得很,没啥动静。倒是哨官,您今儿怎似心事重重的?可是那苏小姐说了啥不中听的话?要俺说,女人家的事,咱爷们儿少掺和,管好自个儿的刀枪便是!”他言罢,见龙飞神色未变,只得讪笑两声,闭了嘴。
龙飞闻言,淡淡一笑,未置可否,只道:“回营吧。明日一早,我再来送行。铁柱,此番护送,苏家船队不简单,你多留个心眼,若有异动,速来禀报。”铁柱忙点头应是,扛起长矛,大步跟在龙飞身后,二人渐行渐远,背影没入夜色之中。
船舱之内,苏樱立于窗前,隔着窗隙遥望龙飞离去,面上笑意早已收敛,眼底浮现出一抹复杂之色。她轻叹一口气,自语道:“龙飞,十六年前,南海南岸那一场腥风血雨,果真是你么?若真如此,‘听潮阁’之中那些尘封旧闻,怕是再也藏不住了。只是,这件事牵连太广,父亲曾再三叮嘱,不可轻易泄露半分,我又怎能对你言明?只盼你莫要深究,否则,这南洋之水,怕是要淹没更多无辜之人……”
她转过身,目光落于舱内一角,那只檀木小匣静静摆放,匣上繁复海纹在灯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