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片上的字迹清晰如刻,\"工部铸器坊的记录里,三年前定制此批铜牌的,是礼部主簿的印——\"他顿了顿,\"可那主簿半年前坠崖而亡,死状和崔明远一样,都是后脑有钝器伤,却被报成意外。\"
殿中突然静得能听见龙涎香燃烧的噼啪声。
王大人的嘴唇哆嗦起来,额角的青筋跳得像被踩了尾巴的蛐蛐。
\"更巧的是——\"宋明允举起拓片,\"铸器坊的老匠头说,那批铜牌的模子,是照着一方私印刻的。\"他从袖中抖出张纸,\"这是王大人去年给老家祠堂捐田的地契,上面的印——\"他把地契和拓片并排放在龙案上,\"和铜牌模子的纹路,连缺了个角都一模一样。\"
\"放肆!\"王大人突然扑过来,被锦衣卫的绣春刀拦住。
他脖颈涨得通红,\"宋明允,你不过是个走后门的县令,凭什么查\"
\"凭这个。\"陆沉的声音从殿侧响起。
他捧着个青瓷盘,盘里是些暗褐色的残渣,\"西市茶楼的炭炉里,搜出这些龙涎檀香饼。\"他转头对太医院院正拱手,\"劳烦老大人验验。\"
院正捏起一点残渣凑到鼻尖,脸色骤变:\"这这是混了西域迷药的香饼!
吸入三柱香时间,便会头晕目眩,任人摆布!\"
龙案\"砰\"地一声被拍响。
皇帝霍然起身,龙袍上的金线在烛火里刺得人眼疼:\"王爱卿,你还有何话说!\"
王大人\"扑通\"跪了,额头重重磕在金砖上:\"陛下!
臣所做皆为社稷安定!
靖安王旧部未灭,那些寒门学子里混着余孽,臣若不\"
\"所以就毒杀无辜,伪造劫财现场?\"宋明允摸出阿秀的写板,唰唰写了几个大字举起来,\"王大人,您的棋下得太狠——可您忘了,死者指甲里的米糠,粮铺的账册,还有崔明远坠崖前用血写的信。\"他把写板转向皇帝,\"陛下,寒门学子毒杀案的卷宗,该翻一翻了。\"
皇帝盯着写板,目光从\"靖安王旧部未灭\"几个字上扫过,突然笑了一声。
那笑里没有温度,倒像腊月里的冰棱子:\"宋明允,你要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