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为楷模。\"写完才发现笔杆上沾着墨,忙用袖子擦嘴,倒把脸抹成了花脸猫。
\"谢大人!\"周小禾扑通跪下,卷子贴在胸口,\"二狗要是知道他的策论能被御史大人批注\"他说不下去了,抬头望向窗外——宋明允正蹲在墙角,用银勺舀了勺考生的墨汁,皱着眉尝了尝,又吐在地上。
\"酸的。\"他冲考生挥挥手,\"换墨!\"
院外突然传来抽噎声。
陈二狗娘抱着件补丁摞补丁的旧青衫,正跪在县衙门口,膝盖下的青砖被露水浸得发亮。
她摩挲着衫角的破洞,那是二狗去年砍柴时刮的:\"狗儿,娘给你讨回公道了往后你不用再怕黑灯瞎火的柴房,不用再怕崔家的毒\"
\"大娘。\"
宋明允的声音轻轻落在她头顶。
他蹲下来,手里捏着张簇新的告身,\"从今儿起,您儿子叫陈文秀才。\"告身展开时,\"文秀才\"三个大字在晨雾里泛着金光,\"往后逢年过节,县里会给文秀才家送米送炭——就当是他替大昌写策论的俸禄。\"
陈二狗娘抖得像筛糠,指尖刚碰到告身又缩回来,生怕弄脏了:\"这这是真的?\"
\"比崔明远的毒誓还真。\"宋明允把告身塞进她手里,抬头望着东边渐浓的乌云。
远处突然传来铜锣\"咚咚\"响,比早朝前的净街锣还急。
\"大人!\"看门的小衙役跑得舌头都直了,\"礼部王侍郎的钦差到了!
八抬大轿,前头还跟着二十个带刀的!\"
宋明允站起身,拍了拍膝盖上的土。
他望着越来越近的仪仗,只冲张老三招了招手:\"把崔明远的掌印拓本收好了——王大人要是问起,咱们得让他看看,什么叫"铁证如山"。\"
东边的云越压越低,仪仗的红幡在风里猎猎作响,像团烧不起来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