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半张藏在房梁上\"他越说越急,眼泪砸在青砖缝里,\"我真没想害人!
就是就是害怕\"
宋明允放下茶盏,弯腰把小福扶起来。
这小子瘦得像根芦苇,他手掌托在小福胳膊肘上,能摸到突出的骨节:\"你做得很好。\"他声音放软,像在哄受了惊的小兽,\"有时候闭紧嘴的人,反而是帮凶。
你这一怕,倒成了拨云见日的风。\"
小福抬头,睫毛上挂着泪,突然抽抽搭搭笑了:\"大人您说话真怪,像说书先生。\"
\"那是,\"宋明允扯了扯官服上的褶皱,嘴角翘了翘,\"不然怎么镇得住那些老狐狸?\"
话音未落,外头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刘捕头撞开堂门,腰间的铁尺撞在门框上,\"当啷\"一声:\"大人!
赵崇跑了!\"
宋明允的茶盏\"咔\"地裂了道缝。
他放下杯子,指节捏得发白:\"往哪跑的?\"
\"往京城方向!\"刘捕头抹了把脸上的汗,\"小的带了三个弟兄追,在十里坡截住了。
那厮还骂骂咧咧说"小吏懂什么官场规矩",现在关在后院柴房呢。\"
\"官场规矩?\"宋明允冷笑一声,抄起案上的碎纸往怀里一塞,\"我倒要让他看看,什么叫死人的规矩。\"
柴房里霉味呛人。
赵崇被绑在柱子上,官袍皱得像团咸菜,见宋明允进来,脖子梗得老直:\"宋大人,您不过是个七品县令,敢动我?
崔老爷的门生遍天下——\"
\"崔老爷的砚台,磨的是寒门的命。\"宋明允打断他,把碎纸拍在赵崇面前,\"陈二狗的卷子,李焕的名字,松风堂的印子,你当这是填诗呢?\"他蹲下来,盯着赵崇发红的眼睛,\"知道陈二狗怎么死的吗?
护城濠的水凉得很,他泡了半夜,指甲缝里全是河底的泥。
可你猜怎么着?\"他突然笑了,\"他投河前写了封绝笔信,就藏在破棉袄里。
信上写着"松风堂的赵先生说,我的名字能换五百两"——五百两,够买条命了吧?\"
赵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