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攥着那支断了尖的毛笔。
宋明允走到院外时,他正好把笔放进棺材:\"兄弟,我替你考完了。
发榜那天,我会把喜报烧给你看。\"
风卷着纸灰掠过宋明允的靴面。
他望着远处官道上腾起的尘烟——三匹快马正往县衙方向奔来,马背上的人穿着飞鱼服,腰牌在夕阳下闪着冷光。
\"大人!\"张老三从后面跑过来,手里举着个烧焦的木片,\"松风堂的账房夜里着火了。
我让人扒拉灰烬,就找出这么块残页。\"
宋明允接过木片。
残页上隐约能看见\"靖安王\"三个字,墨迹被火烧得蜷曲,像条垂死的蛇。
他望着渐暗的天色,把木片收进袖中。
崔明远说\"潭水越深越好\",可他宋明允偏要当那搅潭的棍——就算这潭底沉的是前朝旧怨,是血玉标记,也总得捞出来见见光。
\"备马。\"他拍了拍张老三的肩,\"去松风堂。\"
张老三刚应了声\"是\",远处的快马已到近前。
带头的锦衣卫甩下缰绳,腰牌撞在鞍桥上叮当作响:\"宋大人,陛下急召。\"
宋明允翻身上马时,袖中的木片硌得手腕生疼。
他望着逐渐模糊的县衙飞檐,突然笑了——这潭水是深,可他有的是耐心。
反正系统的寿命扣不完,崔家的账,总得一笔笔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