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后颈拍了下,他立刻缩成团,\"就就前天夜里,有个戴斗笠的爷们儿来住店,说是给给试院送墨的。\"
\"送墨的马车停哪儿了?\"宋明允松开李焕手腕,转身时官靴碾过片川乌碎屑。
李焕捂着发红的手腕直往后缩,后背抵在雕花木柜上\"咚\"地响。
\"马马厩!\"掌柜的抖得像筛糠,\"后院马厩最里头那间,小的亲眼见他往马车上搬了十几箱墨!\"
马厩的草屑沾了宋明允一裤脚。
他踢开堆成山的干草垛,脚尖突然磕到个硬邦邦的东西。
弯腰捡起时,一截断绳缠在指头上——麻绳表面还粘着暗褐色的泥,凑近了闻有股熟悉的墨香。
\"这绳子是从墨房偷的。\"他捏着断绳在掌心绕了两圈,\"墨房墙根有堆拌胶的泥,昨儿我踩过,和这绳上的泥一个味儿。\"他突然直起腰,目光扫过马厩里七零八落的马槽,\"昨晚运墨的马车,就是从这儿出发的。\"
\"搜客房!\"他甩了甩断绳,\"尤其是没登记的!\"
赵捕快的铜锣嗓在客栈里炸开。
不多时,偏房传来\"哗啦\"一声响——是踢翻木凳的动静。
宋明允提着灯笼冲过去时,赵捕快正举着张泛黄的信纸,烛火在纸页上跳得像团鬼火。
\"大人您瞧!\"赵捕快的手直抖,信纸边角被他捏出折痕,\"这印子是御前暗卫的飞鱼纹!\"
宋明允接信的手顿了顿。
展开的瞬间,烛火\"噗\"地灭了。
张老三手忙脚乱重新点上,就见宋明允的指节在信纸上绷得发白。
\"确保李焕夺魁,若遇阻力,可酌情处置。\"他念得很慢,每个字都像钉子似的钉进砖缝里,\"好个"酌情处置"——是毒杀学子算酌情,还是杀我这县令也算酌情?\"
张老三倒吸口凉气,手里的《洗冤集录》\"啪\"地掉在地上。
李焕突然像被踩了尾巴的猫,撞开窗户就往外窜。
宋明允早料到这一出,脚尖在门槛上一勾,李焕\"扑街\"摔在青石板上,锦缎马褂蹭得全是泥。
\"你当自己是崔家外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