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笑,这是顶好又细致的细竹苇草掺了野鸭子毛编织的,既轻便又防雨。”
“少爷吃盏茶暖暖。”茜云奉了一盏茶给弟弟。
他只接过,轻轻刮了下茶沫才又接着说“昨晚,我和父亲说了关于现下粮食的困境,父亲也说可以一试。今早故和父亲走了一遭。虽说我们这儿粮铺不少,但是多有推脱,父亲也无意为难他们,只有一两家愿意出粮的。但是到底还是要父亲打条子,父亲脸色不虞,但也暗暗压下。也将此时困境一一写明,奏给了朝廷,虽然从未有此种先例,但也逼于不得已。不过总算可暂解燃眉之急啊。”他说完吃了一口茶。
“虽然有些过了,但也好,有这些条据总算不能再纠出其他事端了。”我看他鬓角衣袂有些水汽。
“快回屋去吧,让厨房烧些热水梳洗一下,着了风寒可就不好了。”
他点头,穿好蓑衣雨帽回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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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初,雨终究是止住了。天边又是艳阳高照,经此大雨连绵,若再不止,这季收成怕也是好不了。不仅又让人心生担忧。但总归是有好事情的,只是说临省决堤的坝口止住了,朝里正商议各地方赈灾等事项。我不仅暗暗松了一口气。
然,赈灾之事未定,时疫先来,此症多为发热,呕吐更兼腹泻之状。追根溯源多为吃水的井被污浊,又不煮熟了吃,病从口入,又少食缺穿白日热,晚上冷寒,以至终成病候。比伤寒还要凶猛。一时间内,人心惶惶。
松阳县虽未发现时疫,但为安全起见,也命人烧些艾叶,煮些绿豆汤,检查城内外的吃水的水井,检查是否污浊。
院墙北侧原是城里的道路,以往都是人声鼎沸的,现下因着种种却是静的吓人。隔壁再也没有传来员外小女儿的笑声,只留下一院子的青苔痕痕,墙角处的杂草也因雨水长得旺盛之极,茜云只得拿了锄头一一把它们铲掉。
“可惜了,那盆六月雪都淹死了,只是这些杂草长得那么盛,怪可恶的。”
我只笑笑不搭她的话。
这日,我一如往常看些杂记外传。正看在兴头上,外间有人传章小姐来了。
我起身相应,她也笑着向我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