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雀。
他起身时,骨骼发出一连串清脆的爆响,随手一拳轰在空气里,竟激起半圈肉眼可见的金色涟漪。
陪护房的地板布满蛛网般的裂纹,墙角的金属椅被龙气灼出焦黑痕迹。
他走到窗边推开玻璃,晨风裹挟着青草气息灌入,吹散了屋内浓郁的血腥与阴气混合的味道。
远处医院楼顶上,初升的朝阳正刺破云层,万道金光倾泻而下,在他肩头镀上一层温暖的金边。
面板上剩余的28743阴气值静静闪烁,脊椎内的赤金龙纹仍在缓缓游动,每一次脉动都带来细微的酥麻快感。
季如尘望着天边渐渐亮透的晨曦,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
这一夜的修炼,不仅让境界稳固在二阶中期巅峰,更让他隐约触碰到零劫功法的一丝真谛。
而病房里传来的胖子呼噜声,此刻听来竟也像某种安稳的节拍。
……
……
病房里。
依旧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胖子扯着被子蒙住头,鼾声如雷,绷带下的伤腿不老实地踢着被子,惹得输液管一阵乱晃。
张链子侧身躺着,眉头紧锁,手指无意识地抓着枕头,像是还在梦里和跳僵搏斗,断剑被他压在床垫下,剑柄露出的龙纹在晨光中若隐若现。
柳冰睡得最浅,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许是伤口疼得厉害,她时不时轻蹙眉头,嘴里含糊地念着什么。
阳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在她苍白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胸前的绷带渗出一小块血迹,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季如尘靠在门框上,看着三人睡得东倒西歪的模样,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破穹枪。
昨晚的修炼让他精力充沛,但这三人毕竟是凡人之躯,被跳僵追着跑了半夜,又受了那么重的伤,没个天怕是缓不过来。
走廊里传来护士推车的声音,季如尘侧身让开,目光落在病房墙上的电子钟上,早上七点十五分。
他转身去水房洗漱,路过护士站时,听见值班护士小声嘀咕:“那三个病人可真能睡,昨儿看他们伤成那样,我还以为……”
季如尘没理会,拧开水龙头,冰凉的水扑在脸上,让他瞬间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