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辰坐在桌边,目光却不自觉地飘向了对面那个正埋头大吃的身影。
这女人,是饿死鬼投胎吗?胃口真不是一般的好。
他暗自腹诽,夹了一筷子青菜,慢慢咀嚼着。
“吃这么多,还这么不抗冻,真是白长了一身肉。”
他冷不丁地冒出一句,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
言悦正忙着对付碗里香喷喷的红烧肉,压根没听清他在说什么。
她头也不抬,含糊不清地嘟囔了一句:
“我这是体寒,体寒你懂吗?最怕冷了嘛。”
说完,又夹了一大块肉塞进嘴里,吃得津津有味。
霍辰见她这副模样,嘴角不自觉地抽了抽,也懒得再说什么,自顾自地端起碗,默默扒饭。
饭后,两人一前一后,去了霍母的院子请安。
刚一进门,言悦的脚步便微微一顿。
她敏锐地察觉到,今天的气氛似乎有些不同寻常。
除了端坐在主位上的霍母,屋里还多了一位中年妇人。
那位妇人一身深紫色妆花褙子,繁复的花纹也掩不住那股子冷硬刻薄的味道,板着脸,与霍母并排坐着,仿佛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言悦暗自撇嘴,心想这凌家挑人的眼光,还真是一脉相承。
妇人身旁站着位年轻姑娘,嫩绿的襦裙衬得她格外娇弱,杨柳细腰不堪一握,尖尖的小脸上,一双水眸盈盈动人,樱桃小口不点而朱。只是这会儿,那双眸子却紧紧盯着言悦,像是要把她看出个洞来。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短暂交汇,那姑娘却像受了惊的小鹿,飞快地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
“儿媳给婆母请安。”
言悦收回视线,恭敬地向霍母行礼。
“哼,我可没这么个儿媳,这声‘婆母’,我可受不起。”
霍母眼皮都没抬一下,冷冷地回道。
言悦也不恼,反正她是拿钱演戏,又不是真来认亲的。
“母亲不认,她也是儿子明媒正娶的妻。”霍辰淡淡开口。
“罪臣之女,也配?”霍母怒目而视。
“配不配,圣旨已下,母亲还是省些口舌吧。”霍辰端起茶盏,轻轻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