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霍辰声音冷冽。
“父亲从未要求过我什么,倒是母亲这边,三天两头,没个消停。”
“你!”
霍母怒目圆睁,死死盯着霍辰,胸口剧烈起伏:
“你父亲那边,我懒得管,也管不着。”
她猛地转过头,语气强硬:
“我是你娘!你的事,就得听我的!”
霍辰眉心一拧。
“必须”二字,他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
自打他记事起,这两个字就如影随形。
“今儿个必须把这文章背下来,否则不许用饭。”
“身子不舒坦?只要死不了,就必须去学堂。”
“考不上状元,就是没出息……”
童年往事,如潮水般涌上心头,无一不是冰冷严苛。
钮意偷偷看了霍母一眼,仍旧是那副冷若冰霜的模样。
这些年来,他几乎没见过夫人露出过别的表情。
他又看向霍辰,心中一阵酸楚。
小时候,主子因为贪玩,少做了几道算术题,就被夫人狠狠责打,险些丢了半条命。
夫子留的课业,若完成得不够出彩,便要被夫人罚饿肚子。
更别提那些个文会诗会了,若是输给了旁人,回家便是一顿斥责。
久而久之,霍辰沉默寡言,喜怒不形于色。
“这回你舅父又旧事重提,我已应允了他,你也必须应允。”
霍母语气决绝,不容置疑。
霍辰冷笑,虽未言语,神情却已表明了态度。
霍母见状,愈发恼火:
“婚姻乃人生大事,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官做得再大,也得遵从孝道!”
“你要是敢不听话,我就去衙门告你,让你那些个同僚,还有皇上,都好好看看,你霍大人是何等的‘孝顺’!”
钮意猛地抬头,这话,夫人也说得出口?
这些年来,夫人待主子严苛至极,可主子明明已经出类拔萃,夫人却总是不满意。
主子在朝中平步青云,这些年应夫人要求,对舅家多有帮衬,可有些人,欲壑难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