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是近几十年来最狠最神秘的独行大盗!现在北边几个大域,像玄音阁、离火宫、百兽山这些宗门,估计都收到风声了。这种无法无天、又身怀重宝的人物,哪个大势力不得留个心眼?指不定哪天就摸到自己家库房里去了!”
茶棚里再次陷入嗡嗡的议论,话题围绕着“夜枭”、“九幽魂玉”、“骨船”和“噬魂幽主”展开,各种添油加醋的版本层出不穷。
云黯端着粗陶碗,碗沿抵在唇边,遮住了他大半张脸。滚烫的茶水早已凉透,苦涩的味道在口腔里蔓延,却远不及他此刻心绪的万分之一复杂。
听着自己的“事迹”被如此扭曲、夸大、甚至妖魔化地传播,一种极其荒谬的感觉涌上心头。化神老怪?伪装潜入?他不过是在绝境中挣扎求存,用命搏来一线生机。那惊天动地的逃亡,在这些人口中,竟成了传奇故事。夜枭……这个名字冰冷而贴切,带着黑夜的孤寂与捕猎者的锋芒,却也像一道无形的枷锁,将他牢牢钉在了某些强大存在的视线之内。
骨船的悬赏在意料之中,那老巫妖的震怒可想而知。但玄音阁、离火宫这些中等宗门也投来目光,却让他感到了更深沉的寒意。这意味着他今后的一举一动,都将暴露在更多的视线下,行事必须更加如履薄冰。
更让他在意的,是老胡口中那句“玄冥宗近期活动频繁”。当这个名字被提及的刹那,他握着陶碗的手指骤然收紧,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碗壁发出细微的咯吱声。丹田深处,那沉寂的封印仿佛被投入滚油的火星,剧烈地灼烧、震荡起来!灭门那夜的滔天烈焰、凄厉惨叫、师父师兄弟们倒下的身影、还有厉刑那张冷酷狰狞的脸……如同最血腥的画卷,瞬间撕裂了识海的平静,疯狂冲击着他的神魂!
一股冰冷刺骨、带着尸山血海般浓郁杀意的气息,不受控制地从他身体最深处泄露出一丝!
虽然只是一闪即逝,瞬间被他以绝强的意志力重新压回体内封印,但那股气息的阴冷与纯粹的死意,已然惊动了茶棚中的某些存在。
“嗯?”茶棚入口阴影处,两个原本懒散靠墙、穿着黑色劲装、胸口绣着一个不起眼的惨白色骷髅头徽记的汉子,几乎同时抬起头。他们的眼神锐利如鹰隼,瞬间锁定了角落里的云黯。那徽记,赫然是玄冥宗外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