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九幽魂玉的力量,如同找到了真正的归宿,在他体内缓缓运转,与他的本源阴脉共鸣,成为他力量根基的一部分。
呼——
一口带着阴寒气息的白雾从云黯口中缓缓吐出,在冰冷的空气中凝而不散。
他扶着冰冷的巨骨,慢慢站了起来。动作间依旧带着重伤初愈的滞涩和痛楚,但脊背却挺得笔直,像一杆历经风霜雪雨却更加坚韧的标枪。
褴褛的衣衫挂在身上,露出下面布满新旧伤痕却线条流畅、蕴含着惊人爆发力的肌肉。那些伤口非但没有让他显得狼狈,反而如同战士的勋章,透着一股铁血与沧桑。脸上血污犹在,但轮廓似乎更加分明,如同刀削斧凿。那双眼睛,彻底沉淀下来,深邃得如同渊底最不可测的寒潭,冰冷、锐利,没有丝毫多余的波动。唯有在瞳孔最深处,那一点幽暗的魂火,无声地燃烧着,映照出刻骨铭心的两个字——复仇!
玄冥宗!厉刑!
这血海深仇,不再是模糊的执念,而是清晰无比的目标,是他活下去、变得更强、直至踏平仇敌山门的唯一动力!
他低头,看向自己紧握的拳头。力量,前所未有的力量感在体内奔涌,那是魂玉赋予的阴寒诡秘之力,是阴影跳跃带来的空间掌控感,是影遁升华后的极致隐匿之能,更是历经生死磨砺出的、百折不摧的意志!
这力量,不是为了长生逍遥,不是为了睥睨天下。它只为复仇而生,只为饮血而鸣!
“夜枭…” 他低声呢喃,沙哑的嗓音在死寂的深渊中如同鬼魅的低语。
这是他在骨船上盗取魂玉时,那些惊恐的邪修在混乱中赋予他的名号。一只在至暗时刻出击,无声无息,却能带来死亡与恐惧的鸟。
很贴切。
从今往后,青岚宗那个温和甚至有些怯懦的“云黯”已经死了,死在了灭门之夜,死在了鬼哭渊的万丈深渊之下。活下来的,只有这只从地狱血火中重生,只为向仇敌索命的——夜枭!
呼——
一股微弱却带着明显恶意的阴风,如同冰冷的毒蛇,悄然滑过骸骨林立的缝隙。
云黯的耳朵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那深邃冰冷的眼眸瞬间锁定了风向的来源——左侧前方大约十丈外,一片由无数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