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骨之蛆般封印的钥匙——九幽魂玉!这执念如同烧红的铁钎,日夜灼烫着他的神经。
穿过一片散发着恶臭的垃圾堆,绕过几个眼神浑浊、蜷缩在角落里的乞儿,云黯的脚步最终停在一条比主街更加阴暗狭窄的岔巷入口。巷子深不见底,两旁的墙壁高耸、湿滑,爬满了滑腻的青苔,如同某种巨兽肠道内壁的褶皱。巷口堆积着腐烂的菜叶和不明污物,浓烈的腐臭味几乎凝成实质,顽固地钻入鼻腔,试图扼杀任何闯入者的呼吸。然而,在这令人作呕的气息深处,一缕极其微弱、却异常清晰的檀香,如同在腐肉堆里顽强生长的一线幽兰,顽强地透了出来,丝丝缕缕,指向巷子最幽暗的深处。
就是这里了。钱眼通那只老狐狸,搓着肥厚的手指,眼缝里闪着精光,将这个名字和地点如同吐出一块难啃的骨头般丢给了他——“百晓生,老瞎棍一个,住‘虫豸巷’最里头,闻着那股子死人香就是。”
云黯吸了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胃液,将斗篷又裹紧了些,侧身挤入那条仅容一人通过的窄巷。脚下黏腻湿滑,每一步都需万分小心。墙壁上的湿冷透过单薄的衣衫,针一般刺入皮肤。巷子深处,那缕檀香渐渐压过了腐臭,变得清晰起来,混合着一种陈年纸张、灰尘和某种难以言喻的、类似陈旧金属的气息,构筑成一个诡异的气场。光线在这里几乎断绝,只有巷子尽头,一点微弱昏黄的光晕,从一扇几乎被厚厚污垢覆盖的、低矮破旧的木门缝隙里顽强渗出,像一只浑浊的眼睛,冷漠地窥视着闯入者。
他停在门前。门板腐朽不堪,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碎裂。那昏黄的光晕和愈发清晰的檀香,正是从门缝里顽强地透出。没有门环,没有标识,只有一片死寂。云黯抬起手,指节在粗糙冰冷的门板上轻轻叩击了三下。
笃。笃。笃。
声音在死寂的窄巷里异常清晰,甚至带起一点微弱的回音。
短暂的沉寂后,门内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轻响,像是纸张被翻动,又像是衣料摩擦。接着,一个苍老、沙哑,如同砂纸摩擦朽木的声音,毫无征兆地穿透门板,直接钻入云黯的耳中:
“门没锁,自己进来吧,影子里的客人。”
云黯心中微凛。对方点破了他潜行的状态。他不再犹豫,手上微微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