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无形的力量暂时压制,躁动平息下去,只剩下星辰砂碎片散发出的、微弱却恒定的凉意。
黑暗中,时间感变得模糊。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几息,也许是半刻。
嗤——
一点幽绿色的火光,毫无征兆地在云黯前方数尺之遥的黑暗中亮起。那光芒极其微弱,摇曳不定,映照出方寸之地。光亮的中心,是一截惨白色的蜡烛,正插在一个黄铜烛台上。烛火并非寻常的暖黄,而是幽幽的惨碧色,光芒跳跃着,将周围有限的区域涂抹上一层阴森、不祥的色调。
借着这诡异的绿光,云黯看清了眼前的情形。
这是一间极其狭小的斗室,四壁是粗糙的岩石,没有任何窗户。墙壁上似乎刻满了密密麻麻、极其繁复的符文线条,在幽绿烛火的映照下,那些符文如同活物般微微扭曲游动,散发出令人心神不宁的隐晦波动。正对着他的,是一张同样粗糙的石桌。石桌后面,坐着一个身影。
那人全身都笼罩在一件宽大、陈旧、颜色难以辨认的麻布斗篷里,兜帽压得极低,完全遮住了面容,只能看到兜帽下方一片深不见底的阴影。他枯瘦如柴、骨节异常突出的双手,如同两段风干的鸡爪,交叠着放在石桌上,一动不动。桌面上,除了那个燃着碧绿烛火的黄铜烛台,空无一物。
“百晓生?”云黯打破了沉寂,声音在狭小的石室里显得格外清晰。他没有用任何伪装。
斗篷下的阴影微微动了一下,似乎抬起了“头”。一道目光,或者说一种被注视的感觉,如同冰冷的探针,瞬间锁定了云黯。那目光没有温度,没有情绪,只有一种洞穿一切虚妄的、令人心悸的穿透力。云黯感觉自己的皮肤在这目光下微微发紧,仿佛连识海深处的封印都被扫视了一遍。
“是…谁…在…问?”那个嘶哑干涩的声音再次响起,从斗篷的阴影下传出,带着一种奇异的回响,仿佛不是通过喉咙,而是直接震荡在空气中。
“夜枭。”云黯平静地回答。
“夜…枭…”百晓生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只有如同念诵陌生咒文般的平板。“新…来…的…鸟…叫…声…很…特…别。”他似乎在陈述一个事实。
“我需要消息。”云黯直接切入主题,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