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断续续的气息证明她还活着。
灵脉冻结!
云黯僵立在床边,脸色惨白如纸,指尖还残留着强行施针的冰冷触感。他看着床上瞬间失去生气的楚清歌,看着那层覆盖在她身上的、象征着自己失手带来的致命后果的薄霜,一股前所未有的冰冷寒意从脚底瞬间窜遍全身,比封印躁动时更甚。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云黯如同鬼魅般离开了清音小筑。
他避开所有可能的眼线,沿着宗门边缘最荒僻的小径潜行。四周是死一般的寂静,只有他自己的心跳和远处巡夜弟子单调而规律的脚步声在死寂中回荡。
目标,西南方,宗门大阵最外围一处能量流转相对薄弱的节点。那里,无形的阵法结界在黑暗中如同水波般微微荡漾,散发出柔和的、带着排斥意味的灵光。
就在他即将接近那处节点,准备孤注一掷尝试突破时,身后浓重的阴影里,突然传来一声压抑的闷咳。紧接着,一只沾满粘稠血迹的手,如同铁钳般猛地探出,死死扣住了他的肩膀!
云黯浑身剧震,几乎是本能地旋身,另一只藏在袖中的手瞬间捏紧了偷来的、一枚边缘锋利的杂役令牌碎片,蓄势待发!
“是我。”嘶哑低沉的声音响起,带着浓重的血腥气和极度的疲惫。
厉刑的身影从阴影中踉跄走出。他半边身子几乎被暗红的血浸透,左肩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还在汩汩地向外冒着血沫。脸色惨白如金纸,嘴唇因失血而干裂。唯有那双眼睛,依旧锐利如鹰隼,死死地盯着云黯,仿佛要穿透他的皮囊,直视灵魂深处。
“我知道你是谁。”厉刑的声音如同砂石摩擦,每一个字都带着血腥气,他的目光扫过云黯紧握令牌碎片的手,嘴角扯出一个近乎残酷的弧度,“云家的…余孽。”
云黯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如同拉到极限的弓弦,眼中杀机暴涨。令牌碎片的边缘深深陷入掌心,渗出血丝。
“但我的仇人……”厉刑喘息着,每说一个字都牵动伤口,痛得他额角青筋暴跳,血沫从嘴角溢出,“是上面那位…高高在上的宗主!”
他死死盯着云黯的眼睛,仿佛要从那深潭般的眸子里找到一丝信任的裂痕。另一只没受伤的手颤抖着伸进怀中,掏出一个用染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