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蔽地塞进了他被反剪的掌心——正是那块刻着兄妹合影的云石玉佩!玉佩边缘锋利的棱角瞬间硌入他掌心的皮肉。
云黯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随即被更大的力道推向前。他没有回头,也没有任何停顿,只是将那枚玉佩死死攥紧,锋利的边缘更深地嵌入皮肉,唯有掌心里那一点冰冷的温润,像烙印般烫得他灵魂都在颤抖。他低垂的头颅被阴影覆盖,无人看见他眼中瞬间掀起的惊涛骇浪和那几乎要冲破喉咙的窒息感。
内门弟子居所区域的“清音小筑”,坐落在灵泉环绕的幽静之处。云黯被安置在紧邻楚清歌主屋的一间狭小耳房里,名义上是药仆,实则如同落入金丝笼中的困鸟。
厉刑的身影,几乎成了小筑外一道无声的黑色剪影。白天,他沉默地立在庭院角落的古松下,目光如同实质的探针,穿透窗棂纸,无声地锁在云黯身上。夜晚,他则像一尊冰冷的石像,盘坐在云黯那间简陋耳房外的青石小径上,周身散发着若有若无的、令人心悸的灵力波动——那是“九幽瞳术”全力运转的征兆,足以洞察最细微的灵力涟漪和灵魂波动。
然而,每当那无形的冰冷视线试图穿透耳房的墙壁,探入云黯的所在时,一股源自云黯体内深处的、更加古老而晦涩的气息便会悄然弥漫开来。这股气息仿佛无形无质的深海暗流,并非刻意对抗,只是自然地存在,便将那窥探的瞳力无声地扭曲、消融,最终只反馈给厉刑一片混沌模糊的阴影。厉刑眉头深锁,眼中疑虑如同寒潭深处翻涌的暗流。
云黯则如同最卑微的仆役,终日埋首于药炉之间。苦涩的药味弥漫在狭小的空间里。他小心地控制着炉火,将一株株楚清歌需要的灵药投入药罐。每一次药汁沸腾翻滚,蒸腾起的雾气都带着微弱的灵气,也映照着他苍白沉静的侧脸。
他清晰地感知着厉刑那无孔不入的监视,如同芒刺在背。但他同样能感受到,藏于怀中的那块白虎密匙碎片,正持续散发着微弱却坚韧的暖流,如同心脏般搏动,无声地抵御着外界的窥探。
深夜,楚清歌再次被噩梦攫住。压抑的呜咽和破碎的呓语断断续续地从主屋传来。
“……不要……云家……封印……黯哥哥……血……好多血……”
云黯悄无声息地立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