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尝到一丝腥甜。不能乱!他强迫自己迈开脚步,每一步都沉重得如同灌了铅,朝着那片冰冷的死亡地带挪去。每一步,都在调动着全身的意志,压制着体内翻腾的洪流,同时,一个念头在脑中闪电般成型。
就在他艰难挪动的同时,垂在身侧的右手极其隐蔽地在破旧的裤缝上擦过。指尖触碰到一枚藏在裤缝暗袋里的、薄如蝉翼的符纸。那是他仅存的一张低阶幻影符,原本用于保命,此刻却成了唯一的救命稻草。一丝微不可察的灵力,如同最细的游丝,顺着指尖悄然注入符纸。
符纸无声无息地化为灰烬。
就在云黯走到距离柴房门口还有三步之遥时,一股浓烈的、令人作呕的腐败血腥气猛地从他身上爆发出来!他剧烈地呛咳起来,身体佝偻如虾米,每一次咳嗽都撕心裂肺,仿佛要把五脏六腑都呕出来。大团大团暗红色的、带着可疑黑色粘稠物的“污血”从他捂嘴的指缝里疯狂涌出,溅落在身前冰冷的泥地上。他的脸色在瞬间变得蜡黄中透出死灰,眼窝深陷下去,整个人如同被抽掉了骨头般剧烈颤抖摇晃,眼看就要栽倒在那滩“污血”之中。那浓烈的病气和血腥味是如此真实刺鼻,连旁边几个执法弟子都下意识地皱眉后退了半步。
厉刑的目光如同冰铸的枷锁,牢牢锁在云黯身上,对那惊天动地的咳血和濒死般的虚弱视若无睹。他缓缓起身,不再看云黯,而是伸出右手,那柄无鞘的漆黑短刺不知何时已握在掌中。刺尖并非指向云黯,而是轻轻点在了柴房那扇歪斜破败的木门上。
“吱嘎——”
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响起,木门被短刺上蕴含的冰冷力道推开。一股混合着陈年木屑、灰尘和淡淡霉味的空气涌出。厉刑一步踏入。柴房狭小、昏暗,堆满了凌乱的柴草和杂物,几乎无处下脚。他的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探针,迅速扫过每一个角落:潮湿发霉的墙角、散乱的枯草、墙角那卷单薄的破草席、角落里几件破旧工具。一切都显得那么贫瘠、肮脏、毫无价值,完美符合一个挣扎在底层杂役的身份。
然而,当他的目光掠过门口内侧靠近门槛的一块不起眼的青砖地面时,那双冰封般的眸子骤然收缩!在那积着薄薄浮尘的地面上,一点极其细微、近乎被尘埃完全掩盖的暗金色污渍,如同毒蛇的信子,刺入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