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如注,狂暴地抽打着龙门移动城邦冰冷的钢铁甲板。雨水在巨大的铐接接口处汇成浑浊的溪流,顺着金属沟槽奔涌而下,坠入下方深不见底的、被雨幕模糊的阴影里。魏彦吾就站在登入区边缘的金属平台上,墨色的大氅被狂风掀起,紧贴在身上,雨水沿着他紧绷的下颌线不断淌落。他握着剑,赤霄古朴的剑鞘掩在湿透的袍袖下,只有柄首那枚狰狞的龙首,在他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深陷皮肉中时,透出一丝难以压抑的凶戾气息,在雨水的冲刷下闪烁着冷光。
隔着瓢泼的、几乎隔绝视线的雨幕,那个“存在”——犹如毒蛇一般盘踞在塔露拉身边的科西切——正站在对面悬梯的遮蔽下。他微微低头,以一种近乎怜惜的姿态,用指尖轻轻抚过怀中少女纤细手腕上那枚冰冷的金属环。环上一点猩红的光,穿透厚重的雨帘,微弱却固执地亮着,如同深渊中睁开的魔眼,每一次明灭都无声地宣告着足以将半个龙门移动区块撕裂的恐怖。
魏彦吾的声音像是被雨水灌满了喉咙,每一个字都沉重地砸在金属甲板上:“停!”他猛地抬手,一股无形的威压瞬间扼住了身后数道几乎要撕裂雨幕的、裹挟着血腥味的杀意。科西切的声音穿过哗哗的雨声传来,带着一种浸透骨髓的优雅,精准地刺向他记忆深处最溃烂的疮疤——关于兄弟的死,关于赤霄剑锋上曾沾染的至亲温热。那柄被赋予“斩龙”之名的神兵,此刻更像一柄悬在他自己咽喉上的诅咒之刃。
“我可以把她还给你,魏,” 科西切的声音带着一丝雨滴敲击金属般的清冷回响,“但她身上的铐环会引爆龙门半数城区。” 他顿了顿,仿佛在聆听雨水敲打钢铁的交响,“这是你曾经用来对付我的办法,是你逼我离开龙门的办法。现在,我们主客易位。我是客人,也是下毒的人。”
科西切不急不缓地逼迫着魏彦吾做出选择:要么玉石俱焚,要么放任这致命的“客人”携塔露拉全身而退。
魏彦吾的胸膛在湿透的衣衫下剧烈起伏,眼中的怒火在雨水的冲刷下依然炽烈,却被那铐环上一点冰冷的红光死死按捺。科西切洞悉他的一切挣扎,甚至带着冰冷的嘲弄,指出他因对自身的恐惧而错失了在铐环锁死前救下塔露拉的时机:“对了,在我给她戴上铐环前,你可以救下她的。可是你想着防范